風入松「五」游魚(第5/5 頁)

盡興。他常將細巧的腳踝捧在掌中，享受著一絲一寸掌控她情慾的滋味。她遲鈍地弄明白，當高潮來臨的時候，反應不該是躲開。只不過，雙腿驀然踢向空中，像是踩住了月亮，旋而又化作泛起漣漪的虛影，恍若仍是一無所獲。

&esp;&esp;後面再要做，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了。他坦白說，後入插得深，他最容易全部進去，以往太過習慣了。她的感覺卻未必好，感官很喜悅，心理卻排斥。刺激過大，純然像是動物，他按住她的後背，教她把屁股撅起來，大露著淫穴。她只有連番浪叫著取悅，任他操任他打，毫無反抗之力。他的確會打她的屁股，讓這個姿勢更帶有調教的意味。她到這時才弄明白，以前他從不打她，或許是因無論怎麼打，都不可避免地沾染情色。

&esp;&esp;她喜歡騎在他身上搖。很奇怪，似乎也沒太大不同，可就是這樣做，他不夠射一次的功夫，她能高潮三次。哪怕關了燈，窗外的月光依舊照進來。她知道，當她坐在他腰間的時候，他一直默不作聲盯著自己，不厭其煩地欣賞裸體。也許是在看盈滿的乳房蕩成不同的浪潮，也許是暗笑她無頭摸索出來的姿勢太過笨拙。

&esp;&esp;——有什麼好看的？好幾次她都忍不住問了。可兩個人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找到一點狀態，這樣說又突然毀了氣氛。

&esp;&esp;她很少回過去看他。眼神飄向四方，唯獨不往他身上落。她感覺到一股平日少有的自由。思想可以不著邊際地想一些事，過後又自在地全部忘記，比做夢更輕快。他看她那麼入迷，也可能又在猜她的想法？誰知道呢。他很有本事將她偷跑的靈魂捉回來。

&esp;&esp;被捉回來的感覺就像心被尖刺紮了一下，回味隱約酸澀，又好像空無一物。憂鬱像風灌進洞穴那樣，灌進她的身體。她若無其事轉向他道：“爸爸，快說你愛我。”

&esp;&esp;“我愛你，鍾杳。”

&esp;&esp;他說這話的情態，就像古時所有色令智昏的昏君。

&esp;&esp;她總覺有哪裡不對勁，“不行，怎麼能連名帶姓說？重來一次。”

&esp;&esp;這回，他迎著她俯低身子，久違地喚出她的小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