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別(第2/2 頁)

越靠裡面，能聞到一股血腥味，積滿灰塵的木門被開啟，腐臭味撲鼻而來，拔步木床厚重的床簾被拉上，臭味就是從裡面透出來的。

&esp;&esp;“你去把簾子拉開。”

&esp;&esp;簾子被陳夫人掀開的瞬間，她馬上倒在地上嘔吐了起來，譚應筠看見阿姐安安靜靜躺在外面，裡面躺著一具腐爛的屍體，已經去世了多日。

&esp;&esp;“阿姐，阿姐。”

&esp;&esp;譚應筠馬上去探譚應粼的鼻息，再去摸她的手，已經冰涼沒有溫度，似是睡著了一般，頭上身上滿是泥土，跟平時很愛乾淨的她完全不像。

&esp;&esp;“阿姐我帶你走。”

&esp;&esp;譚應筠抱起譚應粼往門外走去，她如同行屍走肉，身後陳夫人的咒罵她也沒聽見，她只想把阿姐帶走，不論是天涯海角，都有她們的容身之所。

&esp;&esp;昏暗的正廳裡，陳夫人冷著臉喝著茶，一旁坐著陳家家族的長輩，還有已經去世被人撐著的陳晗鈺，他的眼球因為肌膚腐爛撐不住掉了下來。

&esp;&esp;“你妹妹要回來了。”

&esp;&esp;茶杯被放在木桌上，陳夫人站了起來。

&esp;&esp;“她回來，你趁她回來多陪她幾天，你丈夫已經先下去了，你下去了他也好有個伴，你要是把這些事透露給她，她能不能在郢川待下去就看你了。”

&esp;&esp;從被迫嫁給陳晗鈺開始，譚應粼就知道有這麼一天，她會被陳家活埋，跟著陳晗鈺一起成為陰間夫妻，從此一直綁在一起，譚應筠告訴她要帶她走時，她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期待。

&esp;&esp;等待她的不是自由的生活，而是出門後帶上家丁的陳夫人，陳夫人已經知道譚應筠回來會帶著譚應粼走，一直讓家丁守著幾天。

&esp;&esp;“你嫁給晗鈺，這輩子就是他的妻子，他死了你也是他的妻子，你想走完全不行。”

&esp;&esp;譚應粼被捂著嘴扔進早已為她準備好的大坑，沒有誰會心軟來救她，只能等待死亡來臨，最後一捧泥土蓋上她的頭時，她已經聽不見譚應筠的聲音了，她多想再看到譚應筠一眼。沒多久陳夫人就讓人將她挖了出來，放在西廂房。

&esp;&esp;譚應筠將譚應粼安葬在她們小時候經常去的山裡，在大樹下曾經做的標記底下，她麻木地揮著鏟子挖著坑，時不時回頭看看譚應粼，發現她衣服裡的一封信。

&esp;&esp;吾妹應筠親啟：

&esp;&esp;阿姐很開心你能再次來到我身邊，我也很想跟著你一起離開，但我脫離不了陳家的掌控，父親陳夫人已經狠下心讓我死去。我給你留了銀票，離開郢川后別再回來，你去過另一種我沒過過的生活，阿姐不能陪在你身邊很久，不要為我難過，往前繼續走吧，阿姐永遠在你身邊，是你的依靠。

&esp;&esp;“阿姐你別怕，我回來陪你的，陳家一個也別想脫身。”

&esp;&esp;快挖完的時候，譚應筠發現底下有個木盒，開啟一看，裡面有一迭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