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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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深夜山裡起了霧，下起了大雨，一行人穿著黑衣提著燈籠走進林子裡，昏黃的燭光照亮著一小片黑夜，他們沒有撐傘，最末尾有人抬著轎子。

&esp;&esp;轎子上面掛滿了珍珠，簾子呈鏽紅色，隨著人們的腳步晃動著，木材的咯吱的聲音在夜裡響起來。

&esp;&esp;他們無聲地在雨裡走著，直到看見大樹，順著樹一圈排滿人，拿出鐵鍬慢慢挖著土，直到挖出了一隻戴著翠綠手鐲的手。

&esp;&esp;王二順著手繼續往下挖，臉色一變倒在地上，馬上爬起來跪著給陳清平磕頭，頭磕出血也不願意繼續挖下去。

&esp;&esp;“老爺，您自個去看吧，這挖不得，就讓少夫人入土為安吧，您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想去了。”

&esp;&esp;陳清平冷哼一聲，將王二踹倒，拉著另一個人的領子強行拖到土坑旁，讓他將譚應粼的屍身挖出來。

&esp;&esp;那人也是挖了沒幾下，害怕得跑過來指著土坑說：“老爺，你快去看，土裡不是少夫人。”

&esp;&esp;雨越下越大，將土坑裡屍體的面容沖刷出來，屍體臉色慘白，死去還沒多久，陳清平走過去看，那人的聲音跟著屍體的面容一起在他眼前出現。

&esp;&esp;“是夫人。”

&esp;&esp;從下午譚應筠帶走譚應粼後，陳夫人閉門不出，丫鬟敲過幾次門，她在屋裡不知道哭什麼也不開門。

&esp;&esp;等到該用晚膳時，丫鬟再一次敲門，發現陳夫人消失了，陳清平一直不關心她的行蹤，同往日一般喝了花酒回來倒頭就睡，直到聽見家丁說譚應粼被帶走。

&esp;&esp;陳夫人的屍體有一節手臂消失不見，脖頸處有掐痕。

&esp;&esp;“快去告訴警察，不能讓譚應筠離開郢川，她是殺害夫人的兇手。”

&esp;&esp;王二連滾帶爬跑下山，他想跟警察求救，山路漆黑他摔倒在地上，聽見了有什麼東西從山林裡滾下來，抬頭一看，剛才挖出陳夫人的那個家丁橫在樹下，整個人身體扭曲。

&esp;&esp;“不好意思譚小姐，車站要關停半個小時，檢查結束後就能乘坐火車了。”

&esp;&esp;售票員臉上帶著微笑，眼神沒有看譚應筠，一直看出口，看見譚應筠點頭後，她將車票和身份證件交還給譚應筠。

&esp;&esp;待譚應筠離開後，蹲在售票員身後的槍才撤開。

&esp;&esp;“賣報賣報，陳夫人離奇去世，一年之間同失兒子妻子，陳老爺一夜白了頭，兇手是譚二小姐。”

&esp;&esp;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大洋放在賣報童的手心，取下了報紙。

&esp;&esp;“先生，我找你錢。”

&esp;&esp;賣報童握著零錢，剛才還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已經消失，他從未在郢川見過這樣的男人，衣服款式比他爺爺還老舊，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苦味，活像古畫裡走出來的人。

&esp;&esp;譚應筠剛從出口逃出沉家的視線，轉身就被一輛車撞倒，血止不住從身體流出來，她視線模糊，滿眼的紅色，小手指劇烈疼痛。

&esp;&esp;昏迷中，她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穿著母親做的襖裙，趴在母親的腿上乖乖讓母親扎辮子。

&esp;&esp;“娘，為什麼我一出生小手指就有紅色的印記啊？”

&esp;&esp;小應筠眼睛亮亮地看著母親。

&esp;&esp;“你在娘肚子裡待了七個月就生病了，娘天天求神拜佛祈求你能順利誕生，大夫給我把脈說沒希望了，後來某一天你痊癒了，出生就有這個印記，娘認為是上天可憐娘，將你帶到我身邊。”

&esp;&esp;譚應筠睜開了眼睛，眼前不是母親溫暖的懷抱，而是一片漆黑，鼻間滿是香灰味道，她抬了一下胳膊，碰倒香灰爐，香灰全部撒在她的手臂上。

&esp;&esp;她沒有心思管香灰，拿出兜裡的火柴點燃紅燭，觀察自己在什麼地方，燭光搖曳，她的視線也被晃動著，她發現自己的傷口被包紮好。

&esp;&esp;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將臺上的簾帳吹了起來，譚應筠能看見裡面躺著人，通往石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