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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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繼續蹲一些海星o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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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意外的是快要回到出租屋的時候開始下雨。兩個人都沒帶傘，最後跑了兩步，在踏進樓道的那一刻轉過身，看見外面的天光彷彿收束成懸崖上最後的一線。下一秒真正的滂沱雨點從天空中傾瀉下來。

&esp;&esp;還好還好。李信年掏鑰匙開門，雖然有點狼狽，但開啟燈之後就是一個和外面完全不同的世界。

&esp;&esp;還能聽到雨點落在水泥外牆上的聲音。祝汐在門口換鞋，不知道較什麼勁，上半身靠在那裡，左右腳來回撥弄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問他：“你平時好像不喝酒。”

&esp;&esp;啊是……嗎，雖然是陳述語氣但配合表情居然表達出了不確定的意思。

&esp;&esp;李信年後知後覺地摸了摸脖子，雖然日常工作生活的圈子都在酒吧，但他在家裡不怎麼沾酒精，也沒有多少儲藏。

&esp;&esp;沒想到這都被發現了嗎。然而眼下的氛圍又實在有些詭異。

&esp;&esp;剛才那一場雨好像一個小小的斷層，兩個人就這樣站在玄關，居然一時也沒有人說話。

&esp;&esp;李信年本來在盯著祝汐的那一段側影看，冷不防被叫起來回答問題，腦子還遲緩了半拍：

&esp;&esp;其實今晚整頓飯到了後半程已經沒什麼特別感傷的氛圍，甚至還起鬨唱了幾首歌。好在會來這邊的本來也都是大學生和文藝青年，並不顯得非常惹眼。

&esp;&esp;但小貓咪難得有這種遲疑的瞬間，就有點……可愛。

&esp;&esp;總之酒杯添滿的次數或許也就是在那種氛圍裡超過了預期。李信年懷疑自己到了後半段已經有點過線，但可能是大家都體諒他觸景生情，居然也沒有人來打擾。

&esp;&esp;要洗澡嗎。

&esp;&esp;李信年沒接話，轉身去衛生間拿毛巾。

&esp;&esp;雖然趕在真正的大雨降下之前跑進了門，但不可避免還是沾到一些水汽。

&esp;&esp;伸手從架子上拿到洗臉巾的時候又眩暈了一秒。這間屋子的格局很直白，進門左手是浴室，右邊連著廚房，雖然外人對這個行業免不了各種好奇的有色眼鏡，李信年出租屋裡的陳設擺放事實上還是很簡單，整個空間也是一覽無餘。

&esp;&esp;……男的嘛。李信年很容易就放低了對自己的要求。也沒那麼多要修飾的地方，簡潔乾淨就已經很不容易。

&esp;&esp;況且平時和朋友交際往來就算了，一個人在家裡還要喝酒宿醉演自斟自酌情景劇，好像也太多愁善感了一些。

&esp;&esp;他本質上還是一個更享受自控的人，也很容易在這一切的矛盾裡找到自洽的邏輯。唯一的問題是小朋友還站在玄關裡，會問這樣的問題，也不知道平時都在默默觀察什麼。

&esp;&esp;退一步說其實看和被看也不重要，只是在這個時間說出這句話——明明語氣很平靜，卻好像突然被戳穿的那個變成了自己。

&esp;&esp;……有什麼關係，又沒什麼可心虛的。

&esp;&esp;李信年伸手擦了擦鏡面，也不知道是因為潮溼還是什麼，感覺眼前的畫面都有些模糊了。

&esp;&esp;出租屋的壞處就在這裡，經過那麼多任租客的敷衍，總有些燈管積灰鏡面起霧的小毛病。

&esp;&esp;走出來的時候看到祝汐還站在原地等他。怎麼不進去？李信年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順手揉了揉小朋友的腦袋，觸手有一些潮溼，但那種柔軟的手感還是在指尖停留了一下。

&esp;&esp;——他會為一種事實上並不存在的交集的消失而感到傷心嗎，僅僅因為他們曾經在同一個窗戶面前看過雨。

&esp;&esp;貝斯手也好離開的同行也好。自詡瀟灑的人生旅人和自己來到屋簷下的狸花貓，在潮溼的空氣裡彼此凝望。

&esp;&esp;今晚那頓飯畢竟還是有些後勁，其實李信年在外面總是很善於做人群裡如魚得水的那一個，但回到個人空間裡又是另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