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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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凌晨三點勾連著沉沉睡去，捂住口鼻的都是那種新鮮被褥的香味。

&esp;&esp;所以說從踏進這一個漩渦之後他就沒有後悔過。

&esp;&esp;祝汐那一天究竟為什麼會說出那一句話，“要不要和我談戀愛”的契機——從一個聲色湧動的夜晚開始，隔著溫熱而模糊的水流——李信年回望這一切的開始，好像柔軟波紋裡翻湧出的片片粼光。

&esp;&esp;是他自願被吸引的。

&esp;&esp;小朋友的生活原本離他太過遙遠，但事到如今，一步步接近的並不僅僅是物理上的交集。

&esp;&esp;吃過早飯之後居然也很正常地告了別。這天是工作日，祝汐要回學校上課開組會，李信年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在這種情況下前一天的短途旅行就好像轉眼變成過去的事情，生活還是要回到正常的軌道中去。

&esp;&esp;比較意外的是這一次之後就又這樣過去了整整兩個月。

&esp;&esp;也沒有發生什麼了不起的事情，只是除掉日常的微信聊天，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見面契機，彼此的日程忽然變成兩條交替推進的平行線。

&esp;&esp;樂隊在這期間也接了幾場商演，有一次是在市中心新開的商業綜合體。那種寬敞明亮的中庭，和酒吧音樂節都是完全不同的感受。李信年在聽主持人報幕的間隙抬起頭，天花板上植物造景的藤蔓很蜿蜒地垂吊下來，商場透明的玻璃穹頂下方有懸掛的群鳥飛過。

&esp;&esp;那麼生活算是在穩步前行嗎？春暖花開的時節，時間也好像過得特別快。

&esp;&esp;也因為彼此都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忙碌。李信年本人沒有什麼“只有形影不離才能證明相愛”之類的執念，然而小朋友也意外地沉得住氣。

&esp;&esp;有幾次在微信上半是抱怨地提到通宵改論文和發言稿，大概是要參加什麼學術會議，李信年想了想用之前存的學校地址點了一份咖啡外賣過去，十分鐘後祝汐從對話方塊裡發過來一張表示收到的小票。

&esp;&esp;——諸如此類來來回回的推拉，簡直單純得好像回到學生時代。

&esp;&esp;如果這就算是在“談戀愛”的話。

&esp;&esp;李信年想起這一切的，酒吧裡什麼事都會發生，但現在再回憶起來，卻也好像只是涉水而過時一道模糊的波紋。

&esp;&esp;也許只是需要一點點耐心，一些細水長流。人和人的相遇是一瞬間的事情，相互瞭解卻需要之後所有漫長蟄伏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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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的本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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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沒有想到的是生活的轉機很快出現，雖然是以一種誰都沒有預料到的方式。

&esp;&esp;事情還要說回樂隊內部，kk外婆的病情在成員之間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老人在上一次住院之後狀態就時好時壞，前段時間又做了第二次手術。依然是在大學附醫，住院部三樓的窗戶外面種了一棵很大的烏桕樹，冬去春來都已經舒展開新生的枝條。

&esp;&esp;李信年和鍾磊他們一起走進去的時候是上午的探視時間，樓梯轉角那邊有一些來往的行人。

&esp;&esp;路過護士站的時候還遇到了kk的女朋友，小姑娘抿著嘴衝他們擺手：已經起了，可以進。

&esp;&esp;好。李信年帶著吉他手乖巧滑入。探病的規矩是要起早，兩個人還為此特意到古街對面的水果店挑了半天禮盒，現在連人帶水果畢恭畢敬地站在了病床前。

&esp;&esp;外婆。

&esp;&esp;李信年搜刮稱呼。病床上的老人很明顯已經露出風燭殘年的姿態，但看見他們的時候目光還是流露出很銳利的一瞥。

&esp;&esp;李信年突然就有點打退堂鼓。說起來到底是誰想出這種主意。

&esp;&esp;據說外婆年輕時也是本地公立小學的教師，一眾兒孫小時候都是在身邊長大，誰知道時過境遷歲月摧殘，人生終有一日變成這樣的面貌。

&esp;&esp;這樣一想就有些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