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 聚密會遊說荒唐主 急相煎群攻鬥戰神(第4/5 頁)
眾人齊至前院演武場上,只見宇文博一人仗杵立在當中,橫眉冷目,不怒自威,而宇文府一干家丁衛士揮棒掄槍圍在他邊上,大呼小喝,虛張聲勢,卻無人敢上前半步。宇文化及見狀,即刻惡言罵道:“汝這雜種,莫非活的膩了,居然來我府鬧事!”宇文博聞聲看去,忽見其兄二人身後竟然楊玄瑛、魚蔓雲、司馬德戡,甚至連那日在大明寺行刺隋帝的女子也在,心中甚是詫異,他尚未答話,卻又聽宇文化及喝道:“還不快滾,莫非要本公子親自出手來攆!”宇文博這才說道:“近來驍果軍士軍心動盪,大哥身為統領,怎還有閒心於此飲酒作樂。”他這一說,倒是出乎眾人意外,看來驍果軍心喪亂之事,已是眾人皆知,宇文智及即刻面露殺氣,小聲於其兄說道:“此人胳膊總往外拐,終是心腹大患,遲早毀了我等大業,大哥不能心軟!”宇文化及聞言,揚刀躍上前去說道:“汝這廝長幼尊卑不分,既然眼中無我這個大哥,就休怪我不顧兄弟情誼!”說罷,他不由分說,先下手為強,舉刀便是迎頭一擊劈去。
宇文化及雖是膏粱子弟,不過他當年隨父征討,手上刀法卻也不俗,這一刀劈去,生風呼呼有若虎嘯,看來也是用盡全力,誓欲置人於死地。宇文博面不改色,舉杵相迎,但畢竟念及宇文化及乃是他兄長,他不願痛下殺手,故此出招留情,以守為主,兩人鬥作一團,一時間也膠著難分。此刻宇文智及在一旁觀戰,他深知宇文博天生神力,其兄一人必非他對手,於是也取過一柄鍍黑雁尾钂來,於身旁諸人說道:“今日不能教那廝走脫,幾位隨我一同將他拿下再說!”話音剛落,他亦是一聲斷喝,舞動钂鈀,飛身而起,即刻加入戰圈,來夾擊宇文博。
宇文博以一敵二,猶然神色自若,金杵揮舞之間,將刀钂攻勢一一化去,絲毫不落下風,眼見又十數招過去,宇文化及、智及二人根本拿他無可奈何。雖說宇文三兄弟內鬥,乃是其自家之事,輪不到其餘外人插手,但畢竟眾人聚在此處,密謀的可是篡逆之事,如今舉事尚未籌算成熟,便讓宇文博知曉,陰謀破敗,誰都躲不了夷族滅門之禍,想到此處,司馬德戡即刻說道:“如今我等只能共進退、同生死,切不可袖手旁觀,諸位還猶豫什麼,趕快上去助陣!”說罷他自一名家丁手中奪過一柄蛇矛,振臂大喝,趁著宇文博正力敵二兄之時,斜刺裡就是一矛戳去。
而此刻琴茹雩也早已認出宇文博即那日在大明寺傷她之人,她領教過那柄金杵之威,雖有餘悸,不過見當下眾人群起而攻之,她便也想趁此機報這一杵之仇。於是司馬德戡衝去之際,她也討過一柄長劍,嬌叱一聲,挺劍隨之而上。如此一來,宇文二子、司馬德戡、琴茹雩分立四角,將宇文博一人圍在當中,刀钂未落,劍矛又至,一時間,但見演武場上:潑刀森森卷戕風,霜劍凜凜翻銀線;黑钂抖擻奔迅霆,蛇矛呈兇擊瞬電。
儘管齊攻四人均非等閒之輩,可怎知宇文博還是更甚一籌。此刻他孤處其中,身居劣勢,被四人這般圍打,也動了真怒,猛然一聲長嘯,奮袂而起,猝然發力橫過降魔杵一掃,連擊八荒六合,霎時,唯見金光過處:剛勁風骨鎮泰嶽,凌然傲氣縈龍身;金杵怒芒射秋水,鎧襖瑩煌耀鬥辰;推山倒海天地顫,攪浪翻江鬼神昏;不敗金剛臨下界,摧破群兇顯威尊!
眼花繚亂之間已四五十招換過,宇文博將四人招式盡數接下,竟無半分手忙腳亂,亦不露丁點罅隙破綻,這等絕藝,驚世震俗,駭人聽聞,若非親眼目睹,誰信這世間武功可至臻造極如斯。楊玄瑛在一旁觀戰,直看得目瞪口呆,御龍橋前只是一揮杵便將自己打成重傷垂危,避雨臺下只是一振臂即將九宮陣摧得七零八落,蕪湖之野只是一招虛晃就把自己生生逼退,哪怕是邯鄲城郊,自己已竭盡全力,仍撼不動他分毫。如今再想這數年來自己曾遇見過的頂尖高手,可汗侍衛長矣今號稱突厥第一劍客,只怕也難有一力戰四強之能,而虯髯客在五原牙庭技驚四座,與之對敵卻又是處處落得下風,當年大興坊間謠傳,金剛臨危救命,幼童單臂拔杵,天界紫電夜破古剎三門殿頂,佛祖護法降世人間蕩寇伏魔,莫非他還真是大鬼神王落凡,鬥戰天尊顯聖,想到此處,楊玄瑛只覺不可思議,訝然失神。
此刻,眼見四人圍攻宇文博依然久戰不下,魚蔓雲也沉不住氣了,她即於楊玄瑛說道:“此人有萬夫之勇,卻又是一根死腦筋,今日若不將他挫敗,恐怕終會教他攪了此局。如今箭已上弦,不容人再猶豫,即便是往日恩情,也只有先擱一旁了。”說著她亦取過一杆鐵槍,挽了一個槍花,縱身上前,冷不丁地就是一槍斜刺過去。她這一槍去的刁鑽,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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