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林肅：妹妹(第2/5 頁)

：“青蛙會不會更怕人呢？”這個問題讓雷公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有人會從這樣的角度看待這種情況。他原本以為透過這種小小的惡作劇嚇嚇你，但沒想到你卻展現出了超越年齡的心智。

“它們按照本能生存，獵食、休息、躲避天敵，這些動物們的行為是出於自由意志的選擇，還是被一種不可見的力量所驅使，迫使它們遵循既定的規則而存在？它們能思考嗎？或者，它們只是機械地活著，像那些機關木偶一般，被設定好的，無意識地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雷公對你的說法感到有些詫異，過了一會，緩緩說道：“人和動物，”他緩緩說道，“沒有哪一個不為生存而努力。他們在世間掙扎，也在世間享受。”

“那麼，生存真的是更好嗎？”你提出了一個更加尖銳的問題，“或者說，對於人而言，生存真的是一種利益嗎？”

你想起了曾經見過的一個老乞丐，那是一個令人難以忘懷的畫面。他全身潰爛，四肢殘缺，身體已經行將就木，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忍受極大的痛苦。然而，即便如此，他仍然向眾人乞討，渴求活下去的權利。是什麼力量在支撐著他，即使多活一秒對他來說不過是多忍受一秒的痛苦？這種堅持到底有什麼意義？

那天，你和雷公沒有繼續練功，而是坐在庭院的石凳上，聊了很久。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斑駁的光影落在你們身上，你們都在試圖理解那些看似簡單卻又無比複雜的問題。

雷公對於你所說的那些深刻見解十分欣賞。從那一天起，他似乎對你有了全新的認識，不再將你當作一個需要呵護的小姑娘，而是開始以平等的態度與你交流，彷彿你是他的同齡人一般，正經地討論生活中的種種問題。儘管如此，雷公那顆頑童般的心依舊未改。每次他拿出什麼東西捉弄你，你總是不惱，反而附和般地笑笑，有時甚至故意說：“哎呀，又被你捉弄到了。”這總能惹得雷公在一旁哈哈大笑。或許他知道你是假意陪他玩，但這份輕鬆的互動讓他感到無比愉快。

雷公和你父親差不多大，但不知為何，你常常覺得他有時候比你還幼小。有一次，你忍不住將這個想法告訴他。他聽了立刻戳了一下你的額頭，一本正經地說：“沒大沒小的，我是師父，你是徒弟。我是你長輩，對我客氣點。”那一刻，你看不清他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在開玩笑。

儘管如此，雷公毫無保留地教你他所知道的一切。父親看在眼裡，心中非常滿意。

他傳授給你的招式，每次你都能完成得十分出色，他總是說：“以你的悟性，如果多多實戰幾次，再修煉幾年內功心法，你就可以成為一等一的高手”。

在與雷公的相處中，你逐漸發覺自己對世間各種奇妙規則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些規則並非來自書本，而是深深植根於社會結構和人們的行為模式之中。它們看似無形，卻無處不在。

例如，年幼的人必須尊重年長者，而年長者則要表現出穩重和權威。這種代際之間的關係似乎是一種天然的秩序？

你還觀察到，有錢人往往可以肆意踐踏貧窮者的權益，而後者哪怕擁有絕對正當的理由卻也無力反抗？

更讓你感到困惑的是，那些有名望的學士、官員或學者，哪怕他們說出的話狗屁不通，也會有一大群人追捧和奉承。名聲和地位彷彿成了一種魔法，讓人們盲目地追隨和崇拜？

於是，你開始頻繁地穿梭於市井街頭，觀察形形色色的人們。每到一處，你都會看到不同的人：有忙碌的商販，大聲叫賣著新鮮的水果和蔬菜；有嬉笑打鬧的孩子，在街邊追逐玩耍；有匆匆趕路的行人，臉上帶著疲憊與焦慮；還有那些在角落裡默默佇立的老者，眼神中透著歲月的滄桑。你發現，每個人的生活看似平凡，卻又各自有著不同的故事。

一天，你在街頭遇到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他的頭髮已經花白，臉上佈滿了皺紋，彷彿每一道紋路都記錄著他的一生。他坐在街角，面前放著一個破舊的碗，裡面零星躺著幾枚銅錢。顯然，他已經失去了做任何事情的能力，唯一能做的就是乞討。

你停下腳步，靜靜地注視著他。你並不覺得可憐他，準確地說，你不太明白“憐憫”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但你還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塊乾糧，遞給了他。老人接過乾糧，連聲道謝，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始狼吞虎嚥。等他吃完後，似乎長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一角，彷彿這一刻的滿足讓他暫時忘卻了生活的艱辛。

你忍不住走上前去，和他攀談起來。你想知道，這樣一個經歷了漫長歲月的人，是否有什麼特別的故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