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辭而別(第1/3 頁)
白景楓走得十分乾脆果斷,背影瀟灑得宛若夜間出沒的麋鹿,輕快又自由。我想去追白景楓,卻怕惹義母生氣,只能不情不願眼睜睜看著風光霽月的心上人離開。
我拉攏著腦袋走了兩步,忽然電光石火想到什麼,忙對義母說道:“等等我。”
卻不是去追白景楓,而是匆匆跑回死者身邊,猛地掀開他的袖口直撩上胳膊,反覆檢視。
死者穿著一身黑衣,掀開衣袖首先觸碰到的是冰冷的肢體,入目的面板青白且死氣沉沉,再沒有其他痕跡。我心裡一涼,不知道該失望還是慶幸。
從方才看見這人屍體開始,我就懷疑此人乃是東聖神教派來的人,因為這身裝束與當日瞧見的太相似了。
只是腦子裡一直亂糟糟,不知如何處理。
離開時,突然就想起瘦猴子死前的話——手臂上有七星龍紋的人。
忙不迭去掀開死者的衣袖檢視,卻一無所獲。
是我猜錯了嗎?這個人究竟是不是東聖神教派來的?那個手臂上有七星龍紋的人又在哪裡呢?
“茉兒在看什麼?可是發現了什麼線索?”義母不解地問我。
我搖搖頭,只道想岔了方向,瞎琢磨罷了。
回去的路上,我腦子裡反覆出現黑衣死者的模樣,一邊想著究竟此人是為何而來,一邊聽義母對林少禎說:“禎兒,你方才可是問清楚了,問仔細了?那白景楓……當真沒有進入我們後山的禁地?”
林少禎回覆道:“回孃親,景楓他確實是這麼說的,追到禁地附近便和黑衣人打了起來,對方功夫不錯,景楓才會失手取了對方性命。”
“他說的?”義母停下腳步,不高興地看著林少楨,彷彿看著一個被人騙了的孩童,“他說的你便要信?橫豎人已經給他殺死了,如今死無對證,他想如何說便如何說,又有幾分可信的?”
林少禎被訓得啞口無言。
白景楓繼續道:“再者,江湖中誰人不知這白家三兒子如何荒唐,如何不知天高地厚。只要他來了興致,天下間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幹的?”
我神遊太虛的魂魄終於被這段對話強行拉了回來,眼睜睜看著林少禎辯解道:“娘,孩兒與景楓自小相識,孩兒以為,景楓雖生性桀驁,不受世俗約束,卻從不是偷雞摸狗、躲躲藏藏之輩,應不至於闖入林家禁地後殺人滅口——”
“我說他殺人滅口了嗎?”義母一副怒其不爭的表情打斷林少楨,皺眉道:“方才你不是聽他說了,人家三少爺不過是幫咱們追這擅闖靈山的歹徒,追著追著不小心闖入了靈山禁地,興許就一不小心瞧見了咱們靈山的秘密。”
義母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呢,他為了保護咱們靈山禁地,還與那歹徒打了起來,只不過一不小心出手太重,把人給打死了!”
白景楓的那套說辭確實牽強。即便是我,也聽出義母語氣中的不滿了,半句話不敢替白景楓辯白。
況且,依我對白景楓的瞭解,他若對靈山的秘密感興趣,還真有可能幹得出義母說的這種事來!
橫豎不能煽風點火,我只好巴巴地望著義母,道:“義母莫氣了,也別怪二哥。二哥就是心地太好,為人太正直了,才會旁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也許是“旁人”這個詞太見外,我剛說出口就瞄到林少楨不可置信的眼神,我也不敢與他對視,只繼續對義母說道:“不如讓二哥好好休息休息,回去冷靜想想,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吧。說不定睡了一覺,反而想明白一些事了呢。”
話怎麼說是一回事,事情怎麼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林少禎這個二哥樣樣都好,人也聰明,武功不錯,模樣也俊朗,就是太實誠了!不久前義母才叫掂量掂量與白景楓的關係,我哪裡還敢在義母面前繼續說他好話!
林少禎卻似乎以為我要跟白景楓劃清界限,不再往來了一般,用驚詫的目光使勁兒瞄我。
好說歹說,把義母送回屋裡睡了。
離開前,義母一再叮囑林少禎要把我這個妹妹送回屋再去睡,說是如今闖入黑衣人,山莊內恐不安全,林少禎自然乖乖應下。
兩人一起出了屋,林少禎邁開步子就要往我那邊去,我上前拉住他,小聲道:“二哥,白景楓住哪邊?你帶我去找他。”
林少禎腳步一頓,回頭看我。
我笑吟吟正要跟他走,他臉色一沉,道:“胡鬧,半夜三更的,你一個姑娘家找他做什麼?”
我一愣,心說好傢伙,他還擺起兄長的架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