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主持公道(第1/2 頁)
陳雪華曾說秦老二好賭,那麼能跟一個賭鬼生出倆兒子的女人是什麼德行賀蘭心裡多少有些預判。對待這種人她經驗相當豐富,首先要知己知彼,其次先發制人,最後走她的路讓她無路可走。
她在暗中觀察秦老二一家兩天,無意中發現秦老二的兩個兒子似乎對小豆子始終“念念不忘”,賀蘭想了想,決定先什麼都不做,來一招請君入甕。在自家的院子裡人贓俱獲,說什麼、怎麼說還不就憑她賀蘭一張嘴。
至於有著混不吝的名聲酷愛撒潑耍無賴的秦老二媳婦,好說,只要她敢露面就叫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秦老二媳婦肯定不願意兒子頭上落個偷雞摸狗的罪名,於是回過神來張嘴就罵賀蘭:“你個賤人!你個不要臉的是個男人你就勾搭,你連十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我兒子好端端地跳你院子裡去幹啥?肯定是你故意勾搭他!”
賀蘭從平躺改為側坐,一手撐著身體一手大力拍打地面,“老天爺你開開眼吧,替好人說句話,誰說謊你一道雷劈死她!我一個才來陳莊村幾天的外鄉人就這麼叫本地人往身上潑髒水,還有沒有天理啦!”
“我冤枉啊!要死人啦!陳莊村人欺負外鄉人,要活活把人逼死了!”
對於女人和女人之間的爭吵,賀蘭的心得體會是不爭辯、打七寸以及上綱上線,當然如果有一副好嗓子更加事半功倍。
也是秦老二媳婦從來沒遇到過賀蘭這樣不按牌理出牌的對手,她身上不僅沒有任何外鄉人的謹小慎微,那撒潑耍無賴的勁兒更是爐火純青,張嘴就把一件偷雞摸狗的小事上升到了本地村民欺生上面。
秦老二媳婦可沒有半點集體精神,任憑賀蘭怎麼嚷嚷陳莊村人欺負外鄉人,她都充耳不聞,一門心思專往賀蘭身上潑髒水,罵出口的話那叫一個髒,相比之下茅坑都要乾淨三分。
然而有些事她無所謂,有人有所謂。
一個蹬著二八大槓、頭戴解放帽的老人風風火火出現在路口,賀蘭遠遠瞧見立刻收聲,連天都不罵了,蜷縮在地上的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隔著有段距離村長就開始喝止秦老二媳婦:“大早上的你抽哪門子瘋!我在地裡都能聽見你罵人的動靜,能不能消停過日子?!”
車梯子放下來,村長來到賀蘭身前,語氣與剛剛的嚴厲截然不同,“姑娘你咋樣?不要緊的話起來吧,地上怪涼的,當心感冒。”
一聽村長的語氣秦老二媳婦就知道要遭,回過味兒來她急忙辯解道:“村長叔,這回可不是我找事兒,我家狗跑她家去了,我們大胖去要狗她不給,還打我們大胖,你說這能是我的錯嗎?”
賀蘭聽話的從地上站起來,雙手捂著胸口,仰起花貓一樣的小臉,怯怯對村長說:“大爺,根本沒這回事,我聽見狗叫一出門就看見她兒子從牆上跳下來,我就嚇唬了兩句,可沒動那孩子一根手指頭。再說那狗是我的,她剛剛還汙衊我勾引她兒子。”
“放屁!那狗是我公婆養的,我公公現在病了等著吃狗肉養身體呢!”秦老二媳婦憤憤低頭吐了口唾沫。
“真是我的,我昨天跟人換的。”賀蘭期期艾艾抹了把臉上不存在的淚水,模樣要多柔弱就有多柔弱,“昨天一個小子把狗抱過來,跟我換了五塊錢的辣片。”
說來也巧,賀蘭的辣片在學生間大受歡迎,陳莊村的孩子們也在東郊小學唸書,很多孩子都吃過。村長的孫子昨天剛跟他念叨過,說是賣辣片的就在陳炳忠家後院住,跟村長要五毛錢去買辣片吃。
更巧的是,村裡的豆腐廠是村委會辦起來的民營企業,最近一直半死不活的,然而昨天陳雪華忽然代自己家租客下了筆雪中送炭的訂單,條狀的豆皮兒她要五十斤,每天。
村長是抗美援朝退下來的老兵,在一些事情上敏銳度還是有的,當場便拉著陳雪華問東問西。夜裡睡不著,他越琢磨越覺得陳雪華口中的租客說不定就是豆腐廠的福星,有必要見一見。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跟福星的第一次見面竟然是眼下這種情形。
一個是村裡有名的無賴媳婦,一個是看上去柔弱可欺的姑娘家;一邊是出了名的得理不饒人、沒理也要攪三分,另一邊講話規規矩矩、條理分明,村長會站在誰那邊自然不言而喻。
況且賀蘭這邊還多了一項“福星”的意外加成。
“二媳婦,差不多得了,昨兒個下午村裡多少人都看見了,家明牽著條狗滿大街跑,你們家倆小子在後邊追。”
“誰都知道這狗是狗剩養的,跟你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