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車廂曖昧(第1/2 頁)
正在整理物品的唐惜惜,敏銳地感受到了魏桓那侵略性的眼光,她的身軀猛地僵了一下,彷彿被定住了一般。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緩緩地轉過身來。她屈膝跪下,動作輕柔得一邊為魏桓脫去棉靴,一邊輕聲說道:
“殿下先休息一下,養好精神,夜裡惜惜再伺候殿下。”
魏桓看著唐惜惜那如晚霞般羞紅的臉龐,站起說道:
“我們倆的事不必急於一時,我想最後看一眼這都城。”
魏桓走到車廂後,開啟車廂後窗,從這裡望去,開封府那巍峨的城樓宛如巨人般矗立,延伸的城牆則如同蜿蜒的巨龍。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下著,彷彿沒有盡頭,隨著隊伍的不斷西行,都城的輪廓在視線中變得越來越模糊,最後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魏桓深深地吸了一口那冰冷刺骨的空氣,心情卻如同掙脫了束縛的鳥兒一般,感到無比的輕鬆。魏桓將近十八年的歲月,都被囚禁在這座宏偉而壓抑的都城中,如今,他終於第一次踏出了這束縛自己的牢籠。
在所有皇子皇孫的眼中,入晉為質無疑是把自己關在牢籠裡,魏桓就像是從魏國的牢籠走進了晉國的牢籠。然而,對於魏桓來說,這至少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人挪活,樹挪死,也許在那片陌生的土地上,他能夠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由於魏桓開著後窗,寒冷的空氣如潮水般湧進車廂內,唐惜惜急忙拿出披風,從背後為魏桓披上。魏桓繫上披風的絲帶,然後詢問唐惜惜道:
“如果你是我,會不會放棄大魏安逸的生活,前往晉國為質?”
唐惜惜的聲音輕柔得如同天籟:“惜惜愚昧,但是知道殿下做任何事情,都會經過深思熟慮,必然有去晉國為質的理由。”
魏桓轉過身來,凝視著唐惜惜,她那青色衣服裡包裹著的身軀,雖然因為厚厚的棉襖而略顯臃腫,卻依然無法掩蓋她那曼妙的身姿。
在魏桓那熾熱的目光下,唐惜惜害羞得如同熟透的蘋果,她將目光投向遠方,彷彿在逃避那令人心悸的眼神,並輕聲說道:
“殿下可還記得韋先生給你的‘囚’字?殿下既然有帝王之相,就不會安於現狀,惜惜深知龍只有在廣袤的大海中才能盡情翱翔,危機四伏之地往往潛藏著無限機遇,殿下主動請纓赴晉國為質,不就是為了擺脫魏國這片淺灘嗎?”
魏桓驚愕地凝視著唐惜惜,她所言正與自己心中所想不謀而合,或許唐惜惜便是上天賜予自己的珍貴禮物。
唐惜惜的嬌靨泛起一抹紅暈,輕聲說道:“惜惜若是說錯了話,還望殿下切莫怪罪!”
魏桓的目光重新投向都城的方向,沉聲道:“自此以後,開封府將少了一位九皇子,而太原府不過是多了一個魏桓罷了。”
“殿下此言何意?”唐惜惜一臉疑惑地問道。
魏桓輕聲道:“在晉國,無人會將我視作唐王,我僅是一個任人擺佈的人質罷了,日後你喚我公子即可。”
隨著隊伍漸行漸遠,遠離都城,眾官員紛紛躲進自己的馬車裡。冀王早已與兩個書童培養起了感情。在這大雪紛飛的寒冬,外面都是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景色,然而看得多了,便也失去了新鮮感。
隊伍如一條長龍般沿汴河蜿蜒而行,由於大雪紛紛揚揚,如鵝毛般飄落,隊伍的行駛速度變得異常緩慢。一路上,休息吃飯,皆由冀王全權負責,魏桓則從不插手過問。
第二天天黑之前,隊伍便抵達了黃河邊上,魏桓端坐在車廂中,凝視著手中晉國貴族官員的名單,外面聽不到黃河的滔滔水流聲。魏桓雖入晉為質,但並不意味著他會聽天由命,他需要深入瞭解晉國各股勢力,以便能夠火中取栗。
唐惜惜在一旁為魏桓精心整理著衣物。此一路山高水遠,再加上這漫天飛雪的惡劣天氣,若不找點事情做,實在是煩悶無聊至極。
大家初見黃河時都在歡呼雀躍,然而,這波瀾壯闊的黃河在寒冬中,河面上結了厚厚的冰,沒有了以往奔流到海不復回的氣勢。大家的興致也漸漸消散,倒不如躲在車廂裡打個盹兒來得愜意。最為辛苦的當屬護送的禁軍,他們騎著戰馬,頂著刺骨的嚴寒,凍得雙手幾乎無法握住刀槍。
魏桓放下手中的名單,目光投向一旁的唐惜惜,此刻他才深深體會到帶著她是個正確的選擇。如今的魏桓,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一切瑣事都無需自己勞神費心。望著唐惜惜那婀娜多姿的曼妙身姿,滿車廂都瀰漫著她那淡雅的體香氣息,這一路上肯定不會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