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又是一個新的身份(第1/2 頁)
從他們閒談的話語裡能聽出,大齊皇帝似乎想做個體麵人,特意安排太子在皇陵那邊給宗庭嶺弄些死後的哀榮,好彰顯大齊作為大國的風範,展現出包容寬和的姿態。
照這情形推算,他們要到明早才啟程前往京城赴任。
一個年輕官員一邊嗑著瓜子,一邊笑著說:
“也就咱們陛下寬容大度、不計前嫌,荊州之前把咱們打得那麼慘,陛下沒趁著他們投降狠狠報復一番就已經很不錯了,居然還操辦了後事……”
另一個年長些的官員擺了擺手,一臉世故地說道:
“咱們陛下哪能是隻做表面功夫的人?他雖然表面上做得好看,可內裡肯定使了手段噁心這個死去的荊州皇帝。
我昨晚聽回來的親兵講,安神位和致祭儀式全都沒有,就只有一個規格低得不能再低的超度禮。”
年輕官員聽了,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
“給他超度就不錯了,要我說,還葬什麼皇陵?直接砍了頭掛在菜市口示眾,咱們南疆一戰,因為這些荊蠻死了多少人!”
童子歌靜靜地聽著,原本以為自己聽到這些話會生氣,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內心異常平靜,甚至有些默然。
這場戰爭確實是荊州率先發起突襲,但究其根源,這些年大齊屢屢在邊境試探、冒犯,在關口稅務上肆意壓榨,甚至還妄圖重新加收每年的供奉,雙方的矛盾早已積重難返 。
自己曾伴君左右,尚且不能完全洞悉聖意,更何況這些九品芝麻官和普通百姓呢?
一位絡腮鬍官員滿臉透著神秘,煞有介事地說道:
“依我看吶,這超度之舉,可不單單是為了折辱荊州皇帝,背後怕是還有噁心咱們太子的意思。”
此言一出,周圍眾人神色驟變,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異口同聲地追問。
絡腮鬍官員露出一副“這還用問”的表情,得意地講道:
“你們竟不知曉?咱們太子此前在戰場上,被荊州的一名將領一箭射中胸口,險些丟了性命。我原任職之地離那戰場不遠,當時太子歿於戰事的訊息可是傳得沸沸揚揚,好幾次都叫人以為他性命不保。
如今呢,他傷都還沒徹底痊癒,就被陛下安排來給這些仇敵超度亡靈,這不是存心噁心人嘛!”
眾人聽聞,頓時面面相覷,一時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旁邊一桌坐著計程車兵們,聽到官員們的這番議論,紛紛好奇地探過頭來,其中一人滿臉困惑地說道:
“差點要了太子命的又不是荊州皇帝,他該恨的不應該是那個射箭的荊州將領嗎?這跟給荊州皇帝超度有什麼關係?”
這時,一位百夫長端著茶壺過來倒茶水,順口接過話茬:
“士兵將領不都得聽皇帝的命令列事嘛,哪能抗旨不遵?說到底,都是那宗庭嶺殘暴無道,才惹出這許多禍事。而且啊,那個差點要了太子命的荊州將領已經死了,找誰報仇去?”
就在這時,“啪嗒”一聲,似有物件掉落。
那位年輕官員下意識低頭,撿起後轉身欲遞給童子歌,嘴裡說著:
“哎,你核桃掉……你怎麼了?”
只見童子歌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手指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他緩緩轉過頭,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
“誰?你說誰死了?”
那百夫長倒完茶水剛好經過,聽到詢問,稍作思索後說道:
“嗯……我記得不姓甘,好像姓童,就是那個擊落周將軍戰船的將領。
嘖,死了也好,那傢伙打起仗來,跟早年的甘老將軍有得一拼”
童子歌只覺腦中一陣嗡鳴,彷彿有無數只蜂蟲在瘋狂衝撞,幾乎無法控制臉上驚恐的表情,顫聲問道:
“他,他怎麼會死?宗庭嶺不是都已經投降了嗎?”
百夫長聳聳肩,無奈道:
“可不是咱們動的手,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外面傳言,荊州是因為內亂才投降的,好像是什麼王爺造反……不過聽說那王爺一個月前就死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我琢磨著,那姓童的,大概也是死在這場內亂裡了吧。”
旁邊一個小兵興致勃勃的說:
“我聽說是在這附近的五梅山打的,有個什麼幫派吧?我有兄弟是奉山的,跟他們那兒有聯絡,聽說原本五梅派是幫荊州皇帝的,可是裡面出了內奸”
太子不是說圍剿成功了嗎?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