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安平鎮五鼠單行義 苗家集雙俠對分金(第2/3 頁)
接過銀子,遞給老者,說道:“今日當著大家的面,銀約兩清,他可不再欠你的了。”老者接過銀子,臉上立刻堆滿笑容,說道:“不欠了!不欠了!”拱手作揖後,立刻下樓去了。白玉堂把借約交還給老者,叮囑道:“以後像這種高利息的銀子,可千萬別再借給他了。”老者連忙答道:“不敢借了。”說完,便跪地叩頭。白玉堂趕忙將他扶起,然後回到自己的座位。那老者千恩萬謝地離開了。
老者剛走到展爺桌前,展爺說道:“老丈別急著走。這裡有酒,您吃一杯壓壓驚,再走也不遲。”老者說道:“咱們素不相識,怎好叨擾您呢?”展爺笑著說:“別人都捨得花銀子,難道我連一杯水酒都請不起嗎?您別見外,坐下一起吃點吧。”老者說道:“如此承蒙公子抬愛了。”便在下首坐了下來。展爺給他要了一角酒,邊吃邊問:“方才那位老者姓甚名誰?住在哪裡呀?”老者說道:“他住在苗家集,名叫苗秀。只因他兒子苗恆義在太守衙門裡當經承,他便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常常欺負鄰里鄉親,放高利貸盤剝大家。可不是小老兒我受了他的欺負,才說這些氣話。您要是不信,隨便打聽打聽,就知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展爺把這些話都記在了心裡。老者吃了幾杯酒,便告辭離開了。
展爺又看到那邊白玉堂在詢問項福的近況。項福說道:“當初多虧令兄的抬愛,把小弟救了出來,還贈我銀兩,讓我進京求取功名。沒想到路上遇到安樂侯,他對我另眼相看,把我收留在府中。如今我奉侯爺之命,前往天昌鎮,專門去辦一件要緊的事。”白玉堂聽了,問道:“哪個安樂侯?”項福得意地說:“哪有兩個安樂侯,就是龐太師的兒子安樂侯龐昱呀。”說完,臉上滿是得意之色。白玉堂一聽,頓時怒從心頭起,臉漲得通紅,微微冷笑一聲,說道:“你竟然投靠到他門下了?好!”說著,急忙喚隨從去結賬,然後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徑直下樓去了。
展爺看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稱讚:“這才對嘛。”又暗自思忖:“方才聽項福說,他在天昌鎮等著。我之前打聽過,包公還得等幾天才到天昌鎮。我何不趁這個時候,去苗家集走一趟呢?”想罷,展爺結了賬,下樓而去。展爺不愧是行俠仗義之人,無論走到哪裡,都能隨遇而安。他並非非要刨根問底,只是見不得世間不平之事,一旦遇到,就像自己的事一樣,非要管一管,也正因如此,才擔得起“俠”這個字。
閒話不多說。到了晚上初鼓之後,展爺換上便裝,悄悄潛入苗家集,來到苗秀家。只見他如同夜貓一般,輕鬆地竄房越脊,這對他來說自是不在話下。展爺在暗處看到有三間待客廳,裡面燈火通明,有人正在交談。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窗下,仔細一聽,正是苗秀在問他兒子苗恆義:“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銀子?我今天在潘家集也發了筆小財,得了三十五兩銀子。”接著,便把遇到一個俊公子替人還銀子的事說了一遍,說完還得意地大笑起來。苗恆義也笑著說:“爹爹您除去本銀,得了三十兩銀子的利息;如今孩兒我一分錢沒花,白白得了三百兩銀子。”苗秀滿臉好奇,笑嘻嘻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呀?”苗恆義說道:“昨天太守打發項福走了之後,又和侯爺商議了一個計策,說項福此去要是成功了便罷,如果不成功,就讓侯爺喬裝改扮,偷偷從東皋林入京,躲在太師府裡,等包公查賑之後,看看有什麼奏章,再做打算。還準備了細軟箱籠,以及搶來的女子金玉仙,打算讓他們從觀音庵岔路上船,悄悄地運進京城。侯爺問太守:‘沿路的盤纏、船隻,總共需要多少銀子?我好準備。’太守哪敢要侯爺的銀子呀,反而躬身說道:‘這點小事,都包在卑府身上。’因此,太守回到衙門後,立刻稱了三百兩銀子,交給孩兒,讓我來辦理此事。我想侯爺做的這些事,全都是無法無天的勾當。如今臨走,還把搶來的婦人偷偷送進京城。況且他還有那麼多箱籠。到時候,孩兒就告訴船戶:只管把東西裝走,到了京城,花費多少,就找侯爺要;要是侯爺不給,就讓船戶把細軟留下,當作抵押。爹爹,您想啊,侯爺做的這些事都是見不得人的,一來不敢聲張,二來也難以追查。這筆銀子本來就是太守答應出的,給不給,侯爺怎麼會知道呢?這三百兩銀子,難道不算是白得嗎?”展爺在窗外聽到這兒,暗自說道:“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一點都沒錯。”他猛地一回頭,看到那邊有個人影一閃而過,仔細一看,好像是在潘家樓遇到的那位武生,就是那個替人還銀子的俊哥兒。展爺不禁暗自好笑:“白天替人還銀子,晚上就來討賬了。”忽然,遠處有燈光一閃。展爺擔心有人過來,像敏捷的猴子一樣,一伏身便盤柱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