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洪義贈金夫妻遭變 白雄打虎甥舅相逢(第3/4 頁)
開大步,一直走出東山口,逢人就打聽白家的訊息,可問了一圈,還是沒有一個人知曉。他心裡又氣又悶,又擔心妻子和孩子,再加上走了這麼多路,兩條腿痠疼得厲害,只能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地往回走。
等他好不容易回到那塊青石所在的地方,卻發現白氏娘子和金哥都不見了。這一驚,如同五雷轟頂,範仲禹頓時瞪大了眼睛,像兩隻銅鈴一般,焦急地四處張望,可哪裡還有他們的身影呢?此時此刻,他再也忍不住,放聲高呼起來,那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可又有誰能回應他呢?喊了許久,他嗓子都喊啞了,口乾舌燥,也沒了力氣,只能無力地坐在石頭上,放聲大哭起來。
範仲禹正處於極度悲恐之中,感覺自己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深淵,孤立無援。就在這時,他瞧見那邊來了一位年老的樵夫,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趕忙快步上前,焦急地問道:“老丈,您有沒有看見一個婦人帶著一個小孩呀?”樵夫回答:“婦道人家倒是瞧見一個,可沒看到小孩子。”範仲禹一聽,急忙追問道:“那婦人在哪裡呢?”樵夫搖了搖頭,神色凝重地說:“說起來可兇險得很吶!足下,你不知道,離這兒五里遠有個村子,叫獨虎莊,莊裡有個威烈侯,名叫葛登雲。這人心狠手辣,兇悍得如同惡狼一般,經常搶掠民間婦女。剛才我見他打獵回來,馬上馱著一個啼哭的婦人,徑直往他莊裡去了。”
範仲禹聽聞,心急如焚,忙不迭地問道:“那莊子在山下的哪個方向呢?”樵夫抬手一指,說道:“就在東南方。你看那邊遠遠的一叢樹林,那兒就是。”範仲禹聽了,瞧了一眼那個方向,也顧不上和樵夫道別,就像發了瘋的野馬一般,飛跑下山,朝著獨虎莊奔去。
你知道金哥為什麼不見了嗎?原來,葛登雲帶著一群蠻橫的家奴進山搜尋野獸。沒想到,從深草叢中驚起了一隻猛虎。老虎見人多勢眾,且個個手持兵刃,不敢肆意逞兇,便跑下山來。恰好從青石旁邊經過,它猛地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就把金哥叼走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把白氏嚇得當場昏死過去。
這時,葛登雲正好追著老虎趕了過來,一眼瞧見昏在地上的白氏,頓時起了歹念,便讓人把她馱在馬上,帶回了獨虎莊。而那隻老虎往西跑去,接連越過兩座小山峰。巧的是,那邊樹上有個樵夫正在砍樹,突然看見老虎叼著一個小孩,頓時急中生智,就像一名英勇的戰士投出手中的武器一樣,把手中的板斧朝著虎頭奮力拋擊過去。這一斧雖然沒有擊中虎頭,卻正好打在虎背上。老虎猛然被擊中,腰部一塌,嘴巴一張,金哥便掉落在地。
樵夫見老虎受了傷,立刻跳下樹來,身手敏捷得如同一隻敏捷的猿猴,拉起扁擔,照著老虎的後胯就是狠狠一下,這一扁擔力量極大。只聽老虎“吼”的一聲,躥過嶺去了。
樵夫趕忙把小孩扶起,抱在懷裡,發現他還有氣息,檢視了一下,雖然身上有傷痕,但傷勢並不嚴重。樵夫呼喚了好一會兒,金哥才漸漸甦醒過來。樵夫不由得滿心歡喜,就像久旱逢甘霖一般。他又擔心再遇到野獸,那可就麻煩了,於是急忙緊緊摟住小孩,先找到板斧,插在腰間,然後提起扁擔,快步下山,一直朝著西南方向走去,進了八寶村。
沒走多久,就到了自己家門口,樵夫大聲喊道:“母親,開門,孩兒回來了。”只見裡面走出一位頭髮半白的婆婆,開啟門,不禁失聲叫道:“哎喲!你從哪兒抱了個小孩回來呀?”樵夫說:“母親,先進屋,我再詳細跟您說。”婆婆接過扁擔,關上了門。樵夫走進屋,把小孩輕輕放在床上,自己拔出板斧,對婆婆說:“母親,有沒有熱水,取點來。”婆婆連忙拿來一盞熱水。樵夫把小孩扶起,讓他喝了點熱水,金哥這才緩過神來,“哎喲”一聲,說道:“嚇死我了!”
這時,婆婆也過來檢視,見金哥雖然滿身塵土汙垢,但眉目清秀,就像春日裡初綻的花朵,惹人憐愛,心中喜歡得不得了。樵夫便把從虎口救出金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婆婆聽了,又是驚恐又是心疼,輕輕撫摸著金哥,說道:“你這是虎口餘生啊,將來肯定造化不小,富貴綿長。別害怕,慢慢把家鄉住址告訴我。”金哥說:“我姓範,名叫金哥,今年七歲。”婆婆見他說話條理清晰,又問:“你有父母嗎?”金哥回答:“父母都在。父親叫範仲禹,母親叫白氏。”婆婆聽了,不禁感到十分詫異,追問道:“你家住在什麼地方?”金哥說:“我不是京都人,是湖廣武昌府江夏縣安善村的。”婆婆聽了,急忙又問:“你母親的乳名是不是叫玉蓮?”金哥說:“正是。”婆婆一聽,一把將金哥摟進懷裡,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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