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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無物的額前忽生出一對黑色鬢角,像是帶著一冠。
渾身鱗片亮著,節節分明,似乎蛻變成仙門盔甲。
一口霧氣自它口中吐出,這回它狀態全開認真應敵。
但林池魚打不過,不僅打不過,因著強烈的威壓,她連躲開的機會都沒有。
她從容閉上眼睛,內心堅定靈霧不會讓她死在這的想法,靜待肺腑俱傷,七竅流血。
等了好一會兒,林池魚並未等到想象中疼痛的那一擊,反而她察覺眼前一亮,隨後聽聞一聲輕笑。
“夠了,是想把她折騰死?折騰死了,我來折騰誰。”
林池魚睜眼,白色靈蛇揮翅仍留於空中,可此間所有的霧氣消散殆盡,林木蔥綠,日已西斜,留林間一片陰翳,又賜遠方萬丈黃紫霞光,生靈共賞。
它沒有低頭瞧她,直視離它不遠之人。林池魚順著它的目光抬頭,望見了尋常姿勢斜靠於樹上,任紅綢隨意飄蕩之人。
他沒有回應她的視線,望著靈霧啟唇,“惱羞成怒,不遵規約,以強欺弱,是靈境獸守之風嗎?”
而後,他才望向下方尚躺坐在地上之人,看到她唇邊血絲,眉頭微不可察地皺起,話到嘴邊卻是嘲弄,“從未見過麟光君如此狼狽,果然離了我你如今就是廢物一個,迷路都未曾發現,一個小小靈獸都打不過。”
靈霧捲了卷尾巴:“……”
剛剛不還誇我來著?
林池魚拍了拍自己起身,“您是好人,您最聰明,您最厲害,滿意了嗎?”
話是夸人,他聽著又不是那個滋味,欲言的話停在心口:“知道就好。”
他悠悠從樹上落下,抬指揩去林池魚嘴角血絲,落陷於她從容盯著他的目光。
他的指尖像是被粘住般頓了幾息,這才抬手,去探她的靈脈,另一隻手已有動作為她療傷。
故淵,劍身不出,認識他的還是鮮少。但他是靈體,與器相通,同為“器”的靈霧自然能察覺。它停在空中不動,打量著二人的關係,隱隱看出了一些怪異感。
方才他及時現身,一招潰散它的招式,靈霧在霧散看清他的樣貌時,看到他怒火中燒的臉龐,額間火焰紋顏色濃郁,眼尾靈息大溢,束縛著他左腕的真言咒閃爍強烈的金光,其下紅玉珠亮著血的色澤,都在昭示著他這個人,如今情態和它逆鱗被觸時萬分不差。
可真的看見他護著的人,周身氣息又都靜下來,額間血印淡得快要瞧不見,腕間真言咒悄然退隱,張口嘲笑,說著違心話,在她漠不關己的敷衍下又敗下陣來,眼巴巴地跑到她跟前實打實地去關心。
於“器”而言,只有主人需要如此守護,但他變化扭捏的情緒又讓靈霧覺得,她不只是他的主人如此簡單。
這並不妨礙靈霧嘲諷嗤笑,為霜花不甘:“修者一生只奉一器,霜花真是看走了眼,選了個三情二意實力又不強的主人,手裡可能有了不止兩件法武,還要再來靈境中尋。”
這話故淵十分贊同,悠然在一側點了點頭,看林池魚的反應。
林池魚淡笑:“您說得對。霜花永遠是我本命法武,兩世為人未曾更改。只是我如今神魂重聚,事出有因,無法拿回霜花,迫不得已才又進來,遇不到有緣之器就此出去也沒關係。”
“不過我現在有一個想法。你是霜花獸守,如今如此通力,又有鱗甲堅不可摧。方才是你輕敵未用全力,讓我有機可乘,但我也贏了你,便算正常的靈境取器規約。你既那麼想再見霜花,正好我也不想再找一器只用一段時間便辜負,不如你隨我出靈境,做一柄劍鞘,你覺得如何?”
靈霧捕捉到要點,“霜花至今無劍鞘,你都是如何待它的!”
“霜花以往放在我的腕骨靈脈內,我神魂消散的那些年,被御靈門的門主好好供著。”
腕骨靈脈,靈霧聽得心一驚。
劍器鋒利,修者一定會尋合適的劍鞘於它未使用時壓制它的劍氣,怎可能放在肉身靈脈內,稍一錯亂,靈脈俱斷,血肉不存。
她是如此的信任它,神靈合一,劍骨相融。
靈境外的世界是什麼樣子,她緣何說自己神魂再聚離了霜花,它從未看過,也很想知道。
它確實被說得心動。
可……
靈霧瞧著她身側立著的紅衣神靈,因她坦然無忌地強調霜花自嘲上臉,揮出一團霧落到故淵身邊:“那他算什麼?”
“他?”林池魚順著霧氣的指示望過去,見故淵也在認真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