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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遠州如今元國最大,那位著墨綠校服的男子正是元國皇帝,而他又是玄山派掌門的嫡傳弟子,所以他才穿著玄山所屬的道袍,不算欺騙冒犯四方神。”
林池魚安心:“他為何不穿自己常服,平白讓人誤會。”
“可能他覺自己的常服有三龍九蟒,對神明不敬?”茯苓接道。
林池魚想四方神沒那麼不大度,不再言語,靜靜看著道場中的祭禱儀式進行。
君蕪既然來了,那另外一個……
她抬眼又掃了一下對面的坐檯,與一道似乎打量注目她良久的目光正對上。
是林滄泱,她收的第一個徒弟。
他的目光冷峻漠然,比江淮序望向她的神色更露骨。
“諸塵循法,道自然靈,安之御之,不免拂之,四方啟靈,知可行之。”
唱禱的道司於道場中央起舞高歌,林池魚假裝被吸引錯開視線,望向場內。
道場中央又多一人一獸。
林池魚有些奇怪他們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毫無聲息地入至場內,看到那獸的模樣同八門金鎖陣最後幻化的石獅如孿生兄弟,忽而瞭然:是它帶著雲鏡上仙位臨道場。
它乖順依靠的人,身著白衣道袍,衣襬縹緲如雲煙,像白玉京一重天臨海樓前不散的雲霧,如千年前一般,柔順,溫和,看著弱小,何人都能欺凌於上,實際一身敵過成百上千的上仙破開他守著的禁制。
只不過,他在林池魚身上栽了個跟頭。
他不倨不傲,很坦然地接下這一結果,並告知很多他見過的各重天仙人的弱點。
林池魚也是善陣之人,手上還拿著仙都懼怕的鎮遠,自然很順利地一路殺到第八重天。要不是她遇上那個仙騙子突然頓悟,真能一鼓作氣衝到九重天,問一問那個,送她滿身汙名之人。
回憶湧上心頭,林池魚又多盯了一會兒,吸引到玄獅的視線,它搖擺著獅尾,目光炯炯,看到是她在瞧它,迅速將目光收回。
它身側的雲鏡有所感,悄聲問道:“何事?”
“沒。”玄獅道,“有人一直在看吾。”
他們就在道場內,眼前還在行祭禱,看他們的眼睛都顧不過來,玄獅定是意有所指。
他問:“何人?”
“感覺是那個人。”
他抬頭掃過玄獅遙望的方向,已經注意不到那抹視線。
隨著道司手舞足蹈,江淮序走上前將靈火燃起的三炷香,插至祭臺之上。焚起的香菸四散,繞在每個人的周身,算作點示淨靈。
江淮序走近一步,到了雲鏡眼前,“雲鏡上仙,請您指點。”
他點頭,開始請靈,白衣繞香,玄獅銜煙,一柄星河,神尊入現。
遠古的吟唱自他口中響起,沉寂的四方神相亮起原屬於它的光澤,一道混合沉遠的聲音自青霄傳來,直衝天門,“起。”
香在此時也燃盡了。
神像轉身,面朝西南,空中未散的香菸霧氣糾繞到一起,想要在對方未有同化自己的那一瞬撤離,於空中拉起好大一個口子,入水的波紋來回盪漾,似在邀請,靜待諸君。
坐檯上的新弟子,人生第一次見到這種畫面,一聲齊整的喧譁繞在道場上空,後又撕開,各自佔領自己的高地。
同往很多年都一樣的入場方式,毫無新意,林池魚收回目光,又對上了瞧著她的林滄泱。
林池魚趕緊轉過頭跟茯苓討論,會是誰第一個進入靈境。
茯苓也在猜,她說靈境落在誰頭上便是屬意誰,肯定是北州各族先進去,派個代表就是北州最厲害的東方族中今年最厲害的新星。
林池魚附和道:“我猜也是。”
她不敢再看玄山派方向,虛虛地望著空中的水鏡,然後,虛著的目光變成了實打實的聚焦。
“今年,由……”
江淮序還沒宣佈完,空中那圓盤又開始滾起來,話語聲戛然而止,大家都等著入口漂移到哪,到底誰讓它臨時換了主意。
它在空中滾來滾去,左半邊的各州基本都被它寵幸了遍,一念驚喜一念失落。
另一半看臺坐著看熱鬧的人有些慶幸入口沒開在這邊,不然他們就不是現在這種看戲的態度,滿場全是譁然。
它越來越急,甚至在空中某個地方使勁上躥下跳,看得林池魚五官大開,嘴角向上不可思議地翹起。
她記得之前她參加過的入境會這入口也沒這麼瘋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