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扮巫醫松鳴診病 收牌子阿如集權(第1/3 頁)
阿如知道陸松鳴一定會找機會再來,沒想到居然會扮作巫醫混進來。
他既然扮做巫醫,那他領著的矇眼少女自然就是元若了。
許是元若那雙眼實在是叫人見之不忘,只好拿黑布遮起來,這樣詭異的組合,倒也有幾分招搖撞騙江湖客的味道。
“怎麼樣?”阿如懷了手臂,好整以暇問她,“看出什麼來了?”
元若戴好矇眼巾頷首一禮,回身對陸松鳴烏哩哇啦說了一通西域話,陸松鳴邊聽邊蹙眉,聽完了才躬身回她:“回公主的話,這位姑娘外傷無礙,之所以久醫不醒,其實是中了巫毒。”
“巫毒?”阿如沒想到這個答案,坐直了蹙眉問他,“什麼巫毒?”
陸松鳴假扮的老漢闇然搖頭:“不似中原漢人的手法,更像西邊胡人的巫術。她可是得罪過什麼人?”
闊真那日無緣無故出現在府衙門口阿如就覺奇怪,也曾派人去打探過,卻沒什麼有用的訊息,倒是闊真自己,傷重迷離之際提過一句:於……幻法……之類的話。
阿如照實說了,陸松鳴恍然,蹙緊了眉頭道:“這就難怪了,西域擅幻法者當屬於闐,這位姑娘若是真中了于闐人的巫毒,須得用術之人可解。”
阿如只聽過胡人善用巫術,卻沒親眼見過,問:“于闐人的巫毒,有什麼說法嗎?”
陸松鳴裝模作樣捻了捻假鬍子,粗聲粗氣地說:“西域諸國非一脈相連,尤其于闐,因地處天山南麓,並不似其餘三鎮那樣信奉佛教,而信祆教。祆教尊光明之神阿胡拉為真神,認為火是阿胡拉的具體化身,所以祆教徒皆會隨身攜帶火種……可是公主或許不知,牽利人,信奉祆教者更甚於于闐人。”
他們信奉什麼神阿如管不著,但是陸松鳴說的沒錯,闊真確實隨身攜帶著一個小瓶子,寶貝得緊,想來就是他們尊為真神化身的火種。
可闊真那日出現的時候,身上並沒有那個東西。
“你是說?”阿如想明白了,起身踱了兩步,“她是被她自己的人傷的?”
陸松鳴肯定:“或是不願她清醒之人。不然,斷不會留她性命。”
說得沒錯。
闊真手下確實有忽尼那樣不支援她復國的人,既然有一個忽尼,自然有第二個。
說來她也是可憐,一心要復國,卻沒遇上陸松鳴這般肯為她鞠躬盡瘁的人。
阿如知道闊真對陸松鳴的心思,放任她不管的確做不到,只是不清楚陸松鳴的想法,也有心探究,盯著陸松鳴問:“怎麼救她?”
陸松鳴卻像是毫無干係,乾乾脆脆回答道:“找到下巫毒之人。不過,昏迷時日太久,恐怕她等不及了。”
闊真與他就是一個毫無干係的路人,至多是多年前偶然出手救過她一次,對陸松鳴來說,跟任何一個偶然見過的人沒有兩樣。
阿如看明白了,心裡為闊真有一絲不值,卻也明白陸松鳴的堅持。
可他當真一點點都感知不到嗎?
“當真沒救了?”阿如起身,佯裝要走,“我還想利用她重佔商路,一家獨大呢。若真救不了,巴絲瑪,怎麼救進來的怎麼丟出去吧,死在我這裡,我嫌晦氣……”
話說成這樣了,陸松鳴也毫無動容。
好吧,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什麼叫愛而不得,阿如沒體會過,但在闊真這裡是真真切切坐實了。
巴絲瑪依言叫人將闊真抬回那輛帶她來的馬車出門去了。阿如負手而立,朝沈濯聽差的地方使了個眼色,陸松鳴趁機小聲問她:“殿下那位近衛……”
阿如哪裡不明白,手裡抖出那方絹帕,打斷了陸松鳴的話:“您是要這個嗎?”
見過野餓急了撲食的樣子,阿如只覺陸松鳴此刻比上野撲食的樣子也不遑多讓,眼睛驟然一亮,雙手已經搶過那方絹帕捧在手心上。
“這是我母親的東西嗎?”阿如沒打算不給他,只是看他這副失而復得的樣子又莫名傷感,嗓子噎噎地問他,“這是我名字的由來對嗎?”
上面有九個“如”字,阿如怎麼會想不到這裡。
倒是陸松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盯著那方絹帕喃喃地說:“如山如阜,如岡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如松柏之茂,如松柏之茂……”
以前她以為母親取“如”字做名,是想讓她一生如意安樂,現在看來,這個名字,藏著的卻滿是叫她完成復興大業,勵精圖治的殷切期望。
怪不得陸松鳴會費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