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樊纓挑釁阿如下殺令 大蕃退婚狼王疑甘州(第1/2 頁)
心裡明白答伏邇也在首當其衝懷疑寧王,阿如包了一包感激的淚,忍著不讓它落下來:“多謝主上體恤,我如今只盼阿爹好歹保住一條命。還有,我與寧王仇深似海,合該有一戰,到時候望主上成全我。”
她極少顯露悲慼,答伏邇也是第一次見她這般落淚,心疼將她護在懷裡:“派去的人還在繼續探聽訊息,沒見到屍體就有希望,你莫要太過傷心。”
“嗯,”阿如忍著淚點頭,半晌才喏喏道,“我那後母與她生的女兒也在家裡,若東府巷無人生還,只怕她們也難逃此劫。她雖對我不好,左右也佔著倫理名分,主上尋人,捎帶手也探一探她們的下落吧。”
答伏邇應了,又安慰她許多,至午後才戀戀不捨回去了。
阿如一直懨懨,巴絲瑪得了答伏爾囑咐,又是美食又是小戲,幾番寬解都不奏效,也急得不行。
“你不用費心哄我開心,”阿如在榻上歪著,望著窗外枯枝上的鳥窩出神,半晌對巴絲瑪說,“這種事任誰也高興不起來,你不如去備馬,陪我去城外走走。”
巴絲瑪忙應聲:“城外風大,不如乘馬車吧?公主您舊傷未愈……”
懶得去爭辯這些,擺擺手任她去辦。
這天氣似乎也在呼應阿如五味雜陳的心情,深秋的風裹著落葉灰塵撲簌簌砸在馬車外軟簾上,時不時還要夾著細小的沙粒鑽進馬車,慌得柳葉左右去壓被吹起來的簾子。
阿如卻奇怪的平靜下來,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
東府巷雖在京畿,卻在最東南角的敦化坊,是個偏僻少人的地方。且東府巷本身也是一條低矮簡陋的巷子,住的都是貧民百姓、販夫走卒,如她後母曹氏就是萬年縣城郊種菜人曹三的女兒。
如果當初自己不是被寧王選中,如今還在曹氏手底下艱難過活,說不定早死在她手上,這輩子都沒有見達官貴人的機會。
可寧王妃當日看見轎子裡自己時的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與她是第一次見面,她當時那種驚恐的情緒絕對演不出來。
那她怕什麼呢?
如果說自己與她的女兒長得相似,應該更多的是欣喜才對。
而且陸松鳴說過,寧王就是害自己母親的人,當時年紀小隻覺得是什麼仇殺之害,如今再看,高高在上的寧王與自己貧巷裡的母親能有什麼瓜葛?
且從小就聽巷子裡的長舌婦們議論自己母親貌美,甚至謠傳她是勾欄瓦舍裡出去的。
難道?
“哐”一聲響打斷阿如思緒,巴絲瑪已經在外回說是她的馬車不小心撞了人。
任巴絲瑪去交涉處理,阿如闔眼疲憊靠在車壁上。
“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許是她心情鬱郁鬆了警惕之心,聽見聲音時樊纓已經悄然出現在馬車裡,以一種十分曖昧的姿態治住柳葉,不許她叫喊出聲。
阿如袖箭還未修好,彎腰摸出了靴子裡藏著的短刃,一刻都未猶豫刺了過去。
樊纓並不接招,歪頭躲過,戲謔問她:“該說答伏爾君子行徑還是誇他對你寵愛有加?如此對你報喜不報憂?”
答伏爾早晨帶來的居然算是好訊息?
阿如不明白,可也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又一下刺出去,故意說:“那是自然!”
樊纓又躲了,面上多了幾分惱怒,幾分調笑:“可惜,你們的美夢要碎了!想知道嗎,衝我笑一個我就告訴你!”
阿如從不在這種事上偏執,如果笑一下就能知道結果,那為什麼不笑?
皮笑肉不笑衝樊纓一咧嘴,阿如手裡還緊緊握著匕首,冷冷說:“現在可以說了!”
樊纓沒想到她這般乾脆,愣了愣,搖頭笑道:“你還真是……好了,我樊纓說話算數,不過我想提個小建議,你下次能笑得好看點嗎?”
要求還真高!阿如抱的就是如果他故弄玄虛就毫不留情殺了的心思,見他不說,已經瞅準了他咽喉薄弱處,狠狠刺了過去。
“我說我說!”樊纓躲之不及,將身後仰繞過刀鋒,手肘撐在車壁上蓄力反彈,一把將阿如執刃的左手握在手心,嬉皮笑臉道,“怎麼這樣心急?我可是來請你喝喜酒的……”
阿如不信,抽過手臂就要喊人,樊纓忙說:“是真的!在下不才,幸得大蕃公主垂下青眼,成婚禮就定在下月初八。”
下月初八是答伏爾與大蕃約定前去娶親的日子。
阿如當然不信。
樊纓早知道她不信,扯出頸項裡大蕃貴族專用的蜜蠟吊墜,不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