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靺鞨王借兵安腹背 哈絲娜有孕遭毒手(第1/3 頁)
陸松鳴當然不是來拉家常的,他除了給香繽當說客,還帶著靺鞨王的密信。
將一封金漆封築的信呈給答伏爾,陸松鳴恭敬地說:“此番身負我王重託前來送信……時局變化莫測,還請狼主早做定奪。”
答伏爾展信,是靺鞨王親筆,力邀他率兵助力,趁大周內亂,一舉南攻。
對草原民族來說,南面那個富饒美麗的國度永遠充滿著神秘的吸引力,長驅直下,征服大周,是他們終其一生的渴望和追求。
答伏爾也不例外。
但他深知,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
至少,對漠北來說,選擇這個時候和靺鞨同氣連枝有百害而無一利。
重將書信折回去,答伏爾順手便化在手邊煮茶的小爐子裡:“宗義將軍有此壯志答伏爾佩服,只是我前腳才娶了大周的公主,後腳就要與他們兵戎相見,恐怕要落個背信棄義的罵名。”
下嫁公主實是大周無奈之舉,朝中無可用之將是他們面臨的最大窘境。更不消說邊郡守將獨大、西域眾小國蠢蠢欲動、朝政又被外戚把持這些內耗,當真可謂是危機四伏。
但漠北不是靺鞨,與大周還沒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答伏邇要的是民心,而民心,不是打贏一兩場仗就能得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他會提出和親這個條件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大周即便內亂不止,也還沒到氣數將近的時候。
往大了說孝閔帝仍有正經的繼承人,朝廷裡也仍有一幫耿直的賢臣輔佐;往小了說,地方上那些各懷鬼胎的軍將,頂著的終歸是亂臣賊子的帽子,且都在等一個契機,可以光明正大以勤王為幌子實際起兵造反的幌子。
這個契機,答伏邇卻不能先給他們。
但靺鞨王不是,與大周那一箭之仇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且他這些年被頑疾糾纏,性情暴虐,不與大周爭個你死我活終究不會罷休。
靺鞨王在信中幾乎認定,現在就是最好的出兵時機。
大概他也料想答伏邇不會爽快答應,密信之外,還託陸松鳴帶了句話:“狼主不必為難,不消狼主親自出兵,只需借些兵馬與我王,只做策應之用,算不上背信棄義。”
原來靺鞨王打的是這樣的主意:請漠北出兵是假,保障自己後方安穩才是真。漠北如今與大周成了姻親,且對那大周公主盛寵不衰,若聽了枕邊風幫了大周,那他們不就是腹背受敵?
答伏爾要是不借倒顯不出同仇敵愾的誠意來。
借,當然要借。
還要借自己最看重的兵馬出去。
揚聲喊了一句阿甫熱勒,答伏爾笑向陸松鳴道:“使者錯意了,並非是我為難,實是漠北無甚強兵。此乃我帳下左賢王,年輕不知輕重,不敢腆為助力,只盼在宗義將軍手下多多歷練,不要嫌棄才好。”
阿甫熱勒正因為昨夜的事臊眉搭眼,忽聽見傳自己,以為要挨罰,已經抱了視死如歸一般的心情。誰知道答伏爾不僅沒有過多苛責,反而要讓他帶兵去靺鞨,一時沒摸清答伏爾的想法,更顯得粗粗笨笨,不甚聰明的樣子。
當然,他就是個真傻子,陸松鳴也不敢嫌棄,畢竟左賢王三個字,沒人不知道他的份量。
忙頷首行了一禮,陸松鳴不無誇獎地說:“不敢不敢,如此便要仰仗左賢王了。”
議事結束已經差不多午後,就在帳中留陸松鳴和鐵先生用過簡單的午飯,答伏爾囑咐巴絲瑪去傳今夜擺宴歡迎靺鞨使臣的旨意,順便替阿如取幾樣傷病裡宜用的餐食來。
叫人送陸松鳴前去休息,答伏爾也不管鐵先生在不在場,拔腿就往寢帳裡走:“先生,你先別走!”
“知道知道……”鐵先生後腳跟上,也不忘調侃他一番,“讓我數數你往這頭望了多少回?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答伏爾已經奔進去了,“少廢話!你先替公主換了藥再走。”
阿如闔著眼,像是睡著了的樣子,直到答伏爾摸到她的臉,才悠悠轉醒,笑著問他:“使臣送走了?”
答伏爾掀看她的傷口,點頭回道:“先去休息了……你感覺好些了嗎?”
“嗯……”阿如點頭,微微抬起自己先前動不了的左臂向他展示,“明日便可下地了。”
答伏爾忙將她手臂按住了,蘊了些輕責:“胡說,刀傷豈是能兒戲的。”
鐵先生實在看不下去,抬手將答伏爾扒拉到一邊,嫌棄不已:“狼主不如拜我為師,學會了怎麼療傷,往後也就不必如此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