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宴會鬧事阿如傳訊息 深夜北上松鳴忙救人(第1/3 頁)
入夜,靺鞨使臣的歡迎宴會阿如傷重去不了,且心裡還記掛著怎麼去救哈絲娜,喊了柳葉進來問:“薩必爾老爺子的傷好些了嗎?”
柳葉不很愛說話,顯得與帳內其他漠北奴僕有些格格不入,阿如便單獨給了她照料紅隼的活計,平時多在王帳與鷹房兩頭跑。
她本是個高瘦機靈的丫頭,來漠北這些日子總鬧著回家,阿如又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送她回去,心思不順加上水土不服更顯得這丫頭無精打采,半晌才慢悠悠的回:“我先前去鷹房還見到了,該是好了。”
“那就去請他老人家來一趟,”阿如正發愁怎麼通知陸松鳴,心思一轉便有了主意,“叫他別忘了帶上我的野。”
柳葉答應著去了,阿如算著時辰,巴絲瑪回來怎麼也得到後半夜,如果不趕緊前去營救,恐怕哈絲娜沒被袖箭射死也得凍死。
薩必爾很快來了,手臂上託著野。阿如見他腦袋上還纏著布,掙扎著起來問:“怎麼您傷得這樣重?”
薩必爾忙行禮:“公主誤會了,我沒受什麼傷,這是鐵頭那個壞坯,行針下了死手,結果傷處不疼了,他留的針眼倒格外疼。”
老爺子一臉委屈憤恨看得阿如哭笑不得:“呃……鐵先生的確不像看上去那樣不苟言笑……”
將野腳上的細鏈栓在木架上,薩必爾倒苦水一般絮絮叨叨起來:“哼,什麼不苟言笑?分明就是一肚子壞水兒,仗著自己肚子裡學問大,時不時就冒出些聽也聽不懂的詞兒罵人。可恨的是,被他罵了,我還不知道呢。”
阿如猜想薩必爾一定沒少吃這樣的虧,抿嘴偷偷笑說:“這有什麼辦法,念那些書識那些字可不就圖個罵人也比別人詞多詞新又刁鑽嗎?您啊,是吃了不識字的虧,不丟人,啊。”
薩必爾本想著多少能得些安慰,誰知又被奚落一通,氣得也不肯跟阿如說了,丟下野就走:“既然如此,公主就自己訓它吧!”
“您這脾氣怎麼絲毫沒長進呢?”阿如嬉笑著問了一句,薩必爾早氣哼哼回鷹房去了。
走了正好。
野腦袋上還蒙著面罩,這是馴鷹的規矩,馴服獵鷹以後第一個看見的得是主人才行。
阿如下榻,在野耳邊嘰嘰咕咕說話,先叫它熟悉自己的聲音。野當然是撲騰著抗拒,阿如怎肯給它機會,像在鷹房裡那樣掐住野的脖子,湊近它耳邊冷冷的說:“你是我的鷹,只能唯我的命令是從。若是做不到,這就是你的下場!”
她也不管野聽不聽得懂,又或許根本就說給自己聽的。
說完猛地一把扯了野遮眼的面罩,將自己凶神惡煞的臉深深印在野好奇又陌生的眼仁裡。
或許是她真的太兇,野竟真的安靜下來,歪頭盯著她看。
阿如心頭湧上一絲征服的快感,輕輕一笑,解了野腳上的細鏈,語帶魅惑地說:“出去搗亂,叫他們辦不成宴會!”
野一直拴著,一解開還了得?撲騰兩下翅膀就要飛走,可王帳有頂,野橫衝直撞帶落了帳中擺著的書籍擺件,直鬧得丁零當啷、不可開交。
外頭阿扎木已經在問她怎麼了,阿如見帳內被糟蹋得差不多了,兩把抓亂頭髮往地上一躺,也喊了兩嗓子:“來人!啊!救命!”
阿扎木心道不好,掀了帳簾就往裡進,誰知野正愁飛不出去,一見著帳簾外火把的光,卯了勁兒便往外衝,甚至一爪子抓在朵哈堅硬的頭盔上,發出吱啦一聲尖響。
怕他兩個去追野,阿如心裡才誇完野幹得漂亮,立馬在地上打滾呼痛:“快,快給我把這個畜生抓回來,別讓它擾了主上的宴席!”
阿扎木一時不知道該抓獵隼還是該扶公主。倒是朵哈,雖不說話,自己一邊扶阿如起來,一邊打手勢讓阿扎木去追野。
阿如自然不能讓野輕易被抓住,捂著傷口又一聲哀呼:“好疼,想是傷口又裂開了!你們倆千萬別告訴主上,扶我去榻上就行……”
她這裡鬧得人仰馬翻,外頭也好不到哪裡去。
野自打被馴就一直餓著,頂多喂些鹽水,乍一出去聞見宴席上烤得滋滋冒油的羊腿肉,跟見了獵物沒什麼兩樣。眼聚精光,朝著宴席一個俯衝,鐵先生面前的羊腿肉瞬間就沒了蹤影。
“這是誰的隼?”阿甫熱勒看得清楚,起身盯著野飛走的方向問,“怎麼不圈好,擾亂宴席,成何體統?”
很多人並沒有見過野,一個個面面相覷。就連答伏爾也沒看清是野,他揚手示意大家安靜等著,果然,野又一個俯衝,叼走了陸松鳴盤子裡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