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鬼胎(第2/3 頁)
長遙夫人惜字如金,薄薄一頁紙簡要說明了她在廣寧安好,詢問元令微近況如何,以及廣寧曹縣令的各種情況。
曹縣令名曹岵,字長亭,建州人士,曾與韓合吾共事。據他所言,太子月餘前押送物資賑災,在廣寧一帶發病後停留醫治,叢莽被村民送至府衙後,曹岵將情況報至太子,由太子親自指派鄭四海等人護送他至閬京。
元令微語氣凝滯,她總覺得長遙夫人這封信有古怪,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
高照為何突然在廣寧發病,還如此之巧地救了叢莽,阻斷了叢莽與元令姿的聯絡。
她麻利地把剩下的幾封信拆開,一看皆是高照寫給元令儀的,頓時興趣缺缺,將信塞回信封中,一抬頭卻見元令儀早已睡著。
暖香染鴻箋,日光使人慵。
元令微小心地為元令儀攏好被子,靜靜地看著元令儀與溫了了睡得香甜,一股暖意盈滿胸膛。
長姐說得沒錯,再有一年她便要及笄了,母親長姐希望她一世無憂,可她絕對不能再做長輩羽翼之下的雛鳥。
英國公府已然捲入權力旋渦之中,各方勢力如鏡中月,水中花,朝局不可察,趨勢不得尋。
元令微神色越發凝重,她在心中發誓,守住英國公府,守好她的兄長姐姐,守好她的東極學社。
以血為引,以命為籌,以魂立誓,萬死一生,身滅不悔。
午夢醒來,小窗人靜,元令微竟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元令儀目光沉沉如水,她緩慢起身,拿起高照的信,緩緩開啟第一封。
玉版紙瑩潤流光,桐花墨幽香撲人。高照自幼得三師教導,筆鋒遒勁有力,力透紙背,字跡端方雅正,常言道字如其人,元令儀不免腹誹,老人所言也有失了水準的時候。
“元氏令儀慧鑑:
隆冬奇寒,彤雲釀雪,京郊長亭孤影在,風雪橫掃無旅人。
自與卿別已七日,突聞長遙夫人薊州遇流寇,不知君安否?
吾念卿惦念劉琛一案,經順天府呈報,為迎風樓內一客所為,此人乃閬京城北朱記肉鋪屠夫,劉琛瘋癲數次偷其肉貨,朱屠戶本想教訓一二,未曾想一刀斃命,兇手將於來年秋後問斬。
此案與令兄無干系,勿念勿思勿擾,珍重自身。
伏惟珍重,望君示覆。”
元令儀神情愈加冷冽,只覺得欲蓋彌彰。
倘若劉琛真為這個朱屠戶所殺,那一身的傷是怎麼來的,溫了了驗屍後直言他曾遭過酷刑,敖魯人抓住一個六品文官,不殺了祭旗,反倒是酷刑折磨,根本就說不通。
除非,敖魯人想從身為兵部清吏司職方主事的劉琛身上知道一些秘密,可是兵部職方司只是負責職官之敘功、核過、賞罰、撫卹及軍旅之檢閱、考驗等事宜,並不是直接參與邊軍佈防,劉琛一個主事能知道什麼秘密,竟遭人下如此黑手。
元令儀冷冷地盯著這封信最後兩句,珍重,珍重!
說得他高照有多惦念關懷自己一般,兩人大大小小見面不過數十次,說過的話可以用一隻手就數得過來,何來如此深情厚誼。
元令儀不禁想到抄家滅族的裴氏,昔日的準太子妃裴知珒如今跌入泥潭,她與高照青梅竹馬,也未聽聞他有過關護之舉,同為女子,元令儀止不住地唏噓。
高照此人,當真涼薄!
元令儀秀眉微蹙,胸腹一陣疼痛,想來是被高照氣的,她氣惱地扔下信件,躺會榻上想要閉目養神,薄薄的眼皮起伏不定,猛地睜開眼睛,憤憤地拿過第二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
“元氏令儀親啟:
展信佳。
久不通函,至以為念。
是日與令尊英國公論談邊軍事宜,國公甚為憂思少將軍肅軍正編存患,恐裴氏舊部心存恨意生譁變。
吾與兵部顧卿商議,請神策軍少帥韓君九臨近隨時策應,必要時可先行軍馳援,後上報總督,此令已八百里加急至遼東。
聞長遙夫人已至大寧,為府衙治理寒災提策,大寧現下災情緩解,吾敬佩長遙夫人,三省自身,乃長居東宮,不見眾生疾苦之瘻弊。
長遙夫人選十戶一人定為小判,責為化解十戶瑣事,通管派糧、發藥、核准等事務,遇其不定,則上報。此舉化解府衙人手不足之難。
長遙夫人令每戶女子取糧,初聞大為不解,王內侍言民間大災大難之時,常有夫嫌妻、子憎母、父恨女等惡行,殺之食之並不稀奇。此舉可留存女子性命,吾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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