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案件 (1)(第1/1 頁)
的一根刺。有誰能比黎奕更適合留在徽京做質子更能安撫黎敬天的心?
黎奕深看了趙佻一眼:“或許吧。”
趙佻似毫無察覺:“如今天下太平,還是少動槍動刀的好,你看你留在京裡,和我一起做個閒王多自在。”
黎奕仰頭乾了杯裡的酒,悶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賽坎那幫孫子不是人。”
見黎奕不堪教化,趙佻搖搖頭:“粗魯,野蠻!”
黎奕說:“我就是個蠻人,一日不踏平邊塞,我心裡就一日不安。”
“對了,有一事我得和你說一下。”趙佻古怪地看了黎奕一眼,“齊知遠小子滑手,你可別去招惹他。徽京城中誰都知道他與劉千歲一黨相交甚好,還在席中叫過劉譽翁父。不然你以為為什麼今天王文今連彎都沒轉,直奔你來?”
(2)
一面描蟒掐金步攆停在丹爐房門口,司禮監的大公公們規整地站成兩排,小公公跪在步攆下,恭候老祖宗的到來。
劉譽扶正了絨面高帽,一身寶石藍仙鶴長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寶貝煉好了麼?”
“回貴人,好了。”小公公畢恭畢敬地送來一個錦盒。
劉譽收下錦盒,推開房門。
瀰漫的煙氣薰染了整個房間,紅彤彤的火將黃銅色的丹爐燒得噼啪響。咸豐帝正雙腿盤臥,閉眼坐在一旁。
劉譽手持佛塵,靜立在咸豐帝一側,等到前者睜眼,他立馬奉上錦盒,裡面是一顆成形的丹藥:“恭喜聖上,賀喜聖上,蒼天感召皇上功德,雷引丹煉成了!”
咸豐帝面色疲倦,白色中衣在身上晃盪,一小撮山羊鬍也被烤的焦灼:“幾天了?”
“兩天了,聖上,此丹出爐便有異香,比前些年仙師送的雷引丹更甚一籌,定是聖上勤勉,感動了天上的仙人!”劉譽將錦盒合上放到一邊,彎腰上前扶住咸豐帝。
咸豐帝頷首:“可惜當年仙師贈我雷引丹後便不知所蹤,若此次我真煉出了雷引丹,也不枉我這幾日的苦累。”
劉譽笑得諂媚,剛要奉承,就聽見外面傳來騷動。
邊上的小公公拿來漱盂,盥手畢,咸豐帝起身:“聽說昨日刑部失竊了?”
“齊大人一早就來了,說丟失了一樁陳年舊案的卷宗,小賊還未找到。老奴怕擾著皇上,再讓天上仙人覺得皇上求丹心意不誠,就讓齊大人先回去了。”
“陳年舊案?”咸豐帝來了興趣,“什麼樣的陳年舊案能讓賊人惦記上?齊墨是不是老糊塗了,事情都過去半天了,堂堂刑部竟然連一個偷東西的小賊都抓不住。”
“是原內閣周岑案。最近各方水患四起,流民都往徽京湧,流民一多,案子就多,刑部所有人都累得手忙腳亂,齊大人應付不暇也是情理之中。”劉譽彎腰跟著咸豐帝,走到藥盒邊,替咸豐帝看紙上的秘方。
“周岑的案件?賊人偷它幹什麼?難道周岑還有同黨想替他沉冤昭雪?”咸豐帝輕哼,“你倒難得,竟然主動替齊墨說起話來。”
劉譽誠惶誠恐:“皇上這話讓老奴惶恐啊!老奴從來都只對皇上忠心一片,絕對沒有替任何朝官說話的意思!”
“齊墨雖然固執,但是朕心裡比誰都明白,他也是個良臣,自古良臣忠將最難求,可是人心難測海水難量,一時的忠不代表一世的誠,想我大元看似人才濟濟,可實際的順臣又有幾個,如果不是太后掌權,孫輔為相,孫家人又怎麼會替朕看住羌渠,還有黎家,安國武侯虎視眈眈,朕怎麼敢把黎奕放回疆北?!周岑……周岑當年也是朕的肱股之臣!誰又能想到,朕最信賴的肱股之臣竟然會私通外敵,勾結賊人叛國?!朕……誰都不信……!”
咸豐帝說到激動處,臉色變得漲紅,劉譽見狀忙送上剛煉好的丹藥,吞嚥下去,咸豐帝的臉色總算有了好轉。
“蟻潰堤壩,你去告訴齊墨,儘早抓到那賊人。”咸豐帝神情陰鷙,殺氣自他憔悴的臉上一閃而過,“抓到後就地正法,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