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齊家婦(第1/1 頁)
的繁榮。”
黎奕客套道:“明清桀驁難訓,我還擔心她進宮後不懂規矩,沒想到能得孫姑娘這樣的閨中密友。”
孫文素駁辯:“安國武侯是國之棟樑,民之利器,明清是武侯之後,怎能拿平常女子與之相比?”
聽慣了黎明清的口無遮攔,本以為孫文素也苦她已久,沒想到二人河同水密,竟是縞紵之交。
黎奕斂神,正好迎上了齊知遠的視線。
齊知遠送上卷軸:“今日叨擾府中,只因有人託我將一物轉交給孫小姐。”
“是故人的卷軸。”孫文素屏退下人,見烏孟還立在原地,於是看向黎奕。
黎奕道:“烏孟是我的親隨,在我這與明清一般。”
見黎奕提及明清,孫文素沒再多說,等院中空落後開啟卷軸,“齊公子可是見到了瓊苑姑姑?”
齊知遠來時心中也有顧慮,他與孫文素從無交集,瓊苑如今又是逆賊,若是為了幫人轉交卷軸而被孫文素指認他見過殺害太后的兇手,那也是一件糟心事。
“姑姑她還好嗎?”孫文素神哀,“以前只覺著宮闈生活枯燥無味,歲月漫長,如今才發覺是流光易逝。”
見孫文素尚不知瓊苑的下場,齊知遠也沒再提,只是安慰了句:“孫小姐節哀。”
“罷了。”孫文素將卷軸收起,撫摸卷軸上的牡丹花紋,眉蹙目傷:“齊公子定不是姑姑所託之人,託齊公子轉交之人為何不親自來見我?”
齊知遠說:“齊某隻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裡面緣由不甚清楚。”
“姑姑所託良人,知曉潛龍勿用的道理,可若今日我有丁點私心,齊公子都走不出孫家的大門。”孫文素斂起悲傷,看向齊知遠,“齊公子可知姑姑共交了兩物給託付者?”
齊知遠一怔,那日宮中瓊苑以命相托,除卻他與趙佻,定不可能有第三人在場。
孫文素又道:“我身為宅院女子,本不該妄議國事,但見齊公子懵懂,實在於心不忍。我敢問齊公子,當今聖上與太后為何久處不合?”
本以為孫文素溫和有禮,沒想到講起話來綿裡藏針,齊知遠頓時躊躇,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黎奕知道孫文素話裡有話,說:“孫小姐但說無妨。”
孫文素似知道自己冒犯,也不急著要齊知遠回答,而是自顧自道:“太后侵權,外戚籠政?太后一無子息,二無親眷,所謂的孃家也不過只剩我父和我氏族姐妹幾人,至於孫家,我父為人的確算不上清正,但也算恪忠職守,朝中政黨爭執雖是常有,但就算是清流一派又有誰能保證自己是濯蓮不髒?更何況我孫家至今無嫡子,哪怕太后常青,孫家也終有落寞之日。聖上心如明鏡,不會執迷於一時的權利之爭。”
“孫小姐之意我二人自是明白。”齊知遠心中瞭然,手沾茶水,在石桌上寫下:“璽”。
孫文素話已至此,齊知遠又怎會不知道其中深意。那日瓊苑將兩物交給趙佻,如今瓊苑已成逆賊,趙佻卻只將一物交予他,讓他轉交。趙佻一派悠閒自在,將天子璽留在身邊又有何用意?
齊知遠與趙佻不算深交,但也算相熟,雖早知深宮的皇子不會是隻知花街柳巷的膚淺之輩,但也未曾想到對方暗藏心思。
若非對方是無心之過,未曾想到這一層?
不可能!齊知遠心中暗暗否定。天子璽是八璽之扣,也是聖上心結,現如今宮裡怕是為了那塊天子璽早將太后寢宮翻了個底朝天。
齊知遠俯身拱手:“齊某謝孫小姐點撥!”
孫文素受了齊知遠的禮,神情依舊淡漠:“防人之心不可無,齊公子既已捲入是非之中,就不可能再獨善其身,可既然那人是姑姑所看中,我也不便多問。只是卷軸上所寫之事,讓我不得不為齊公子謀算。”
齊知遠未曾想到卷軸之上還有他的名字,一時詫異。
孫文素看向齊知遠,道:“姑母要我嫁與你,做齊家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