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清白(第1/2 頁)
睡。”滄牙欲言又止,“飛鷹有信,今早鷹王巴希率兵奇襲,孟將軍節節敗退。”
齊知遠疊好蓑衣,將身上碎雨抖落:“陳老三是在催黎奕回去了,黎敬天不在,黎家軍沒有主心骨。”
“此事要不要告訴小侯爺。”滄牙壓低聲音。
“當然得說,為了大元,黎奕必須回去。老侯爺重傷,長懿一個人顧不過來,他們路上可不能再遇到岔子了。等會你跟著他們,護送他們回城。”
滄牙擔憂:“那公子……?”
齊知遠往屋裡走:“我自有打算。”
昨日齊知遠發現情況不對後,當即回返,幸好半路遇上了黎奕,二人順著黎家軍特有的釘馬掌印一路疾奔,正趕上千鈞一發之際。
安國武侯敷了草藥後便睡下,齊知遠站在門前,等黎奕出來。
黎奕一出來,飛鷹就俯飛落在了黎奕的肩膀,黎奕穿了件普通的軟甲,見飛鷹落在自己身上也懶得攆,這隻被人豢養的飛鷹雖有兩尺,但比起疆北的獵鷹還是差了千里。
黎奕順手從庖廚裡拿了塊肉,餵給了這個“不速之客”。
齊知遠主動開口:“昨夜忠州城外無敵兵看守,我怕營中有人向羌渠洩露聖上的蹤跡。”
“父親是在忠州城外馬道上遇襲的,馬道距離忠州城不過二十里路,哪怕飛鷹也沒有這麼快,營帳裡有人比我們都提前知道皇上會離開忠州城。”黎奕沉聲,“聖上走時身邊帶了誰?”
齊知遠如實答道:“劉譽,還有左司御率。”
“劉譽已是掌印,太子繼位他也不會重複往日風光。左司御率更不可能,姓耿的為太子辦事,太子已握虎符,即位已是板上釘釘,不會想鬧出個弒父的惡名。”黎奕心煩意亂,“我們逃出來的太容易了。我曾聽三哥講過羌渠的飛鷹特勤,他們往往十八人為一隊,從六面包抄,若是被他們的鎖魂陣圍住,哪怕是正值盛年的父親也要一天的時間才能逃出來。”
齊知遠回想昨夜:“圍剿我們的沒有十八人。”
黎奕只覺說不上來的不對,冥冥之中好像漏掉了什麼。
黎奕說:“看來他們兵分兩路了。還有一隊怕是已經快到皇上那了。我得通知三哥。”
齊知遠不認同:“若是陳將軍知道了,明日是與孟將軍一起迎敵羌渠還是先去搜尋聖上?只怕敵人還沒打到家門口,我們自己先亂了方寸。”
飛鷹在空中長唳,響遏行雲,齊知遠知道這是有“客”來了,他站了起來:“我去。”
手被人握住,齊知遠低頭,黎奕不肯鬆手。
齊知遠輕道:“先鬆手。”
見黎奕固執,齊知遠又道:“你比我更清楚羌渠特勤為何會兵分兩路,有人不僅想讓聖上死,還想借他們之手讓黎家擔這個罪名。他知道太子與侯爺親厚,假如事情敗露,老侯爺不會放過他。他要黎家反,只要黎家反,那個人便可以順理成章拿著太子丟失的虎符指揮眾將出兵,到時皇位他坐得順理成章。”
齊知遠始終避開在黎奕面前談及“他”的名字,哪怕“那個人”是最有可能佈置這場陷阱的人。
黎奕聲如寒冰:“這是黎家的事,不需要你管。”
“這是一箭雙鵰之計,八皇子統籌全域性,早將你我算在了裡面。你讓我如何不管?”齊知遠心急,反道,“與虎謀皮不如虎口奪銀。虎符一事與我有關,我只是去收拾我自己的爛攤子。”
“我讓你不要管!”黎奕喊道,“滄牙!”
“黎長懿!大元可以沒有齊知遠,但不能沒有黎家,更不能沒有黎敬天!”齊知遠難得生氣,吼道,“就這一次,相信我!記好了,等我出去了你就從北面走,你我兵分兩路,你帶著侯爺回營,你要證明黎家的清白。”
齊知遠從沒有像今日這麼後悔自己做過的決定,他習慣了揹著仇恨獨來獨往,只要能替周家報仇,做再可惡的事、跟隨再卑劣的主子也心甘情願,可如果黎敬天今日撐不過去,黎奕就是黎家最後的希望,他不能讓黎奕陪他走這黃泉路。
“廢話少說,你帶著我爹走,我留在這,正好讓我看看來的是何方神聖。”黎奕心中火苗躁動,他實在是太久沒肆意了,連手中的刀都聞到了血腥味。黎奕拔刀,銀白的刀身時隔時日一出鞘,就泛著駭人的寒光。
“可我驅不動玄甲騎兵,也上不了戰場。鷹王巴希率兵奇襲,孟林節節敗退,明清還在等你和她的父親。”見黎奕動搖,齊知遠將黎奕的刀合起,“殺雞焉用牛刀?保衛百姓的刀不應該用來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