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6章(第2/3 頁)
也已經圍觀過我的不可告人隱私,並被我的個人收藏震撼。”姜玉弩心情複雜地點評,“這沒準會讓我的告別儀式變得悲傷又好笑。”
白髮孩子的冰涼身軀不說話。
對方並不知道這位看起來是同齡的“姐姐”曾經都收藏了些什麼,只是一條還來不及對世事瞭解太多就失去鮮活的生命,無從體會成年人的世界,也無從瞭解這些複雜人情。
姜玉弩從箱床上坐起身,她繞著坑洞轉了一圈,又去到更遠些的岩石壁旁,在那曾擺著一組合金櫃,現在已被她拆的只剩幾塊釘死在牆壁上的板的地方走了走。
她其實並沒有要做的事,只是覺得自己在箱子床上躺得夠久了,忍不住下來溜達溜達。
姜玉弩溜達過一圈,又回到坑洞旁,拿起那電池意外的□□,對不上荒島的時區卻還在努力往前走的薄片電子時鐘。
她真以為時間過去了很長一陣,拿起時鐘一看卻發現:距離她新拆開一支營養液並喝下去,不過才過去了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姜玉弩恍然之間竟以為已經過去了大半天。
原來人無所事事地等待著生命流逝,是件和讀書的時候等待著最後一堂課下課異曲同工的事情——都一樣的度秒如年,感覺十分鐘能走上半輩子。
沒有人需要她告別,沒有東西需要收拾。
姜玉弩確信憑著自己目前的力量走不出這座島,她還去不了任何她想要去的地方。
“雖然說這座島對過去的我來說,也算是個新地方了。”
姜玉弩繼續找著她有限的“搭子”說話——這回是找的月亮。
太陽由於實在太曬,被姜玉弩擺在說話搭子的列表最末尾,她在日月之中毫不遲疑地偏心了月亮,覺得晚上爬到荒山之巔,吹一點沒有海水氣息的“海風”,曬曬月亮,跟會拿柔軟光線默默照她的月亮說話也挺不錯。
姜玉弩跟月亮說:“但我在這個新世界裡接觸的東西還太少了,有種突然被放進一張全新的大地圖,卻只讓我看了個邊角,然後告訴我‘遊戲體驗即將馬上結束’的感覺。”
她大大咧咧躺靠在石壁,早前時候,姜玉弩還更講究點,心裡殘餘著對文明整潔的追求,會拍拍灰塵吹吹沙,最近的她則是越發變得狂野,光腳爬山與隨時席地而坐或躺都說來就來。感覺如果不是因為太陽曬,她白天到沙地裡去打滾都有可能。
姜玉弩在沒有第二個活物陪伴的日子像完全釋放了骨子裡的野性。
“我有點不甘心。”姜玉弩朝天豎起一隻中指,忽然發現月亮也在她的中指範圍內,她又迅速把手指縮回,很是賞罰分明,躺石壁上安慰月亮,“不是衝你啊,是衝這莫名其妙把我放過到陌生世界,又開場就給這種死局的命運。”
姜玉弩擅長適應環境,擅長自我調節,擅長積極應付困難。
但她也不是全無脾氣,命運給她做的安排有時候太離譜,她也還是會吐槽它一下的。
“我可以接受生活中充滿挑戰。”姜玉弩說,“但開局就用外部條件困死我,我不是很服氣。”
人類,當然也是可以衝命運不服氣的。
能不能改變既定死局的命運姑且不論,首先有不服氣的心,便不容易在等死的途中提前絕望消沉。
姜玉弩屬實找不到離開這座島的辦法了,也找不到聯絡外界的途徑。
營養液每日按部就班地消耗,一天比一天減少,只有姜玉弩的心態似乎還保持穩定。
在等待生命倒計時的途中,她不再刻意避免熱量消耗,只每日都儘量為自己找些事情做,讓自己在“倒計時”中仍保持一定的充實度。
姜玉弩開始考慮安葬坑洞裡的孩子。
雖然基地下層的坑洞似乎天然已是一個“葬坑”,但沒人管護的白髮孩童們靜靜堆疊在裡面,不會腐爛的屍體看久了,幾乎有種這不是一坑孩童,而是某種人形娃娃的錯覺。就死亡而言,這樣的沉睡方式彷彿不夠寧靜莊重。
姜玉弩先嚐試在基地入口處的山腳下挖坑,她缺乏趁手工具,沙地挖掘起來既細又軟,細沙的流動性也強,她忙活了差不多半支營養液能效的時間,只堪堪挖出一個夠把半個自己放進去的坑。
挖坑轉移埋葬便顯然行不通。
坑洞裡遠不止幾個孩子,姜玉弩剩下的營養液不多了,她挖不出那麼多坑位,感覺這樣下去,最終挖出來的坑可能埋不到一半的孩童,連給自己整個“預留席位”都不行。
姜玉弩轉而考慮起將大家在坑洞裡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