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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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一清驚訝：“怎麼會？”

&esp;&esp;廣州程記讓步後，商標糾紛解決。程季康終於可進入內地大展拳腳，正是吐氣揚眉的時候，怎會不好呢？

&esp;&esp;何澄便將近期程記負面新聞連連的事，告訴好友，又告訴她，連萬仁都引咎辭職。

&esp;&esp;程一清用筷子戳一粒牛肉球，怪道，“為什麼萬仁不為自己辯解？正常來說，即使他覺得委屈，也該向程季康明示暗示自己做了多少事，而不是跟他賭氣。”

&esp;&esp;“你是說……”

&esp;&esp;“我之前有過一位這樣的員工，此前跟人說話畢恭畢敬，特別珍惜這份工作。但後來突然變了，面上還是客客氣氣，但細節處卻藏不住，時不時反駁、冷笑、對人不禮貌。我當時只以為他中了彩票，或是找了下家準備離職，程季澤卻懷疑他有問題。後來果然被我們查出來，他被對手公司收買。”程一清咬一口牛肉球，又補了句，“但每個人情況不一樣，也許萬仁那天心情不佳呢。”

&esp;&esp;何澄倒是覺得程一清說得在理。高欣任的程記公關總監，向來只是閒職，掛個頭銜。但萬仁搬出她名字，倒是蹊蹺。這晚她坐廣九直通車回港，一路上都在想這事。過了關，見鄔瑪給她發來彩信，“賞面出來喝杯酒？”圖片是她們此前常去的一間蘭桂坊酒吧。

&esp;&esp;何澄面無表情，將手機塞回口袋。她仍未準備原諒鄔瑪。站在對方立場，抹黑不過是媒體慣用手法，說不上有何過錯。但這事傷害了程一清，何澄便很難再對鄔瑪掏心掏肺。她揚手攔了計程車，直奔何文田公寓，車上接到葉允山電話。對方說：“聽講你現在常駐上海？”何澄說：“一半時間在粵港兩地，一半時間在上海。”葉允山笑，說下次我們可以到新天地喝酒。何澄說，你幾時得閒，隨時找我就是。葉允山說，我這邊倒是真的有事要找你。

&esp;&esp;何澄早有心理準備。像葉允山這樣的人，哪裡有閒情跟你打電話閒聊，必是有事。

&esp;&esp;葉允山說：“近日外界有些針對長風地產的負面訊息，而且是非內部人士不會知道那種——”何澄聽明白了，但不露底蘊，靜聽下去。“——我們公關部不便出面，我希望你可以幫我查下。”

&esp;&esp;“沒問題。你讓公關部的人將相關報道發給我，我來處理。”

&esp;&esp;葉允山微笑。她素喜何澄醒目伶俐，辦事利落，話頭醒尾

&esp;&esp;粵語用詞，指講了開頭就懂結尾，形容一個人機靈

&esp;&esp;，她說聲沒問題，又問，“在程記替自己男友打工，感覺如何？”何澄說，“明白創業不易。”葉允山止不住笑，“程記百年老店，我們在它面前都是小弟弟，哪裡算是創業？”何澄說：“你看，程記在內地早有百年根基，但我們重新再進入這個市場，依然困難重重，跟創業有何區別？現在我才明白，當初葉生在九十年代初孤身入內地創辦長風地產，葉小姐你協助他從零做起，真是厲害。”

&esp;&esp;葉允山當然知道她在趁機誇她，笑笑：“別賣嘴乖了，幫我處理好，我們上海見面，我帶你去看個好專案。”何澄謝過葉允山，心想，跟葉家用資訊差賺錢比起來，程家賺的可都是笨錢慢錢。

&esp;&esp;從九龍到何文田不過短短車程，車輛經過惠康超市、美心快餐及籃球場後，很快抵達公寓樓下。司機說：“是不是這裡？在這裡停？”

&esp;&esp;“稍等——”何澄讓司機開著咪表等待，撥了個電話給鄔瑪，說她剛看到簡訊，現在過去。掛了電話，她對司機說，“麻煩開去蘭桂坊。”司機朝菜園街方向開去。

&esp;&esp;短短一段路，卻堵得厲害。何澄在車上打了個盹，突然被外面喇叭聲驚醒。回過神來，車輛還在原地。她困在車上，無事可幹，默默注視窗外。見一個女孩穿著吊帶橫紋背心跟牛仔褲，手裡提一個印有“新華書店”簡體字樣的塑膠袋，站在商店櫥窗前往裡面張望，神態嚮往。莫名地，何澄想到了過去的自己。

&esp;&esp;過去的那個自己，快意恩仇，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不會出於某種目的跟自己不喜歡的人聯絡。但現在的自己，為了保持自己在葉允山跟前的價值，即使還沒原諒鄔瑪，依然跟她笑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