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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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兩人下到停車場裡，程季澤先上了車，程一清剛坐進去，他突然伸手，勾過她脖子，停車場微弱的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這陰影吞沒了他的唇，他的唇吞沒了她的。她身子往後撤一點，將自己的唇也撤出來，他拉過她，額頭點著她額頭，鼻尖貼著她鼻尖，“今日開會時，我走神了。因為想到你。”

&esp;&esp;“……沒看出來。”

&esp;&esp;陰影又吞沒她的唇。寂靜的空氣，畜養著溼答答的吻，像水的進攻。

&esp;&esp;他的手藏在她的衣服紋路里，他的臉躲在陰影裡：“那是我竭盡全力，在人前剋制自己。”

&esp;&esp;她掙脫，一點一點退出這陰影，“開車吧。我想早點回家。”

&esp;&esp;“去我那裡？”

&esp;&esp;“……我想回家。”

&esp;&esp;“好。”

&esp;&esp;這一年，廣州出臺首個城市建設戰略規劃，提出南拓、北優、東進、西聯。番禺、花都撤市建區。城中四處拓寬馬路，大修地鐵，哪裡都擁堵。他抄了小路，開進巷子裡，將車停到後巷位置。

&esp;&esp;程一清有某種預感，此時程季澤突然用手扣住她腦後，吻下來。他乾淨英俊，有種清教徒般的自律，而一旦破戒，又無比纏人，是她接觸過的異性裡最迷人的。像她這樣喜歡看俊男美女的人，本該滿足。但她毫無心情，任由他的手往下滑動。她怎樣都溼不了。

&esp;&esp;他從她身上離開，嘴唇貼著她的臉，“太累了？”

&esp;&esp;“嗯。”

&esp;&esp;他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送你回家。好好休息。”又吻一下。再吻。吻。

&esp;&esp;程季澤將車子駛出巷子，開出大路。這個夜晚，堵塞路段依然堵塞，車子困在車流裡，兩人困在車上，程一清困在心事裡。車子緩慢行進。程季澤看前路，目不斜視，“你似乎有話想說？”

&esp;&esp;程一清說：“我姑丈那個弟弟的事，是你安排的吧。”

&esp;&esp;程季澤看旁邊的車。

&esp;&esp;“這件事的走向，在開頭就已經註定。”程一清：“店長權力雖大，但人事任免上，還是要請示我們。從一開始請他回來做事時，你已經想好，要找機會炒他——”

&esp;&esp;程季澤看她一眼。

&esp;&esp;她說：“——如果沒有機會，那就製造機會。”

&esp;&esp;車龍鬆動，路況好起來，車流開始順暢。程季澤提了速，平靜道，“程一清，我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喜歡你。”

&esp;&esp;程一清想，她猜中了。所謂的商鋪失竊，只是為了趕跑他。

&esp;&esp;程季澤見她不語，開口：“你該不會要為他伸張正義吧？”他心目中，程一清可不是這種良善之輩。

&esp;&esp;“我沒在想他。”

&esp;&esp;“在想我？”程季澤開起了玩笑。

&esp;&esp;“我在想，如果我跟你哪天利益不一致，你會不會也像這樣，翻臉無情？”

&esp;&esp;車輛正緩緩駛過天字碼頭，夜風從珠江邊吹來，帶點水腥氣。江上有船隻緩慢行駛，路邊有人在跑步，或散步。程季澤避重就輕：“我跟你都為了雙程記好，怎會利益不一致——”

&esp;&esp;“這裡只有我跟你。何必說些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話？”程一清說，“二十一世紀了，我不介意昨晚的事，真的。但請你不要將感情投資，假裝成真情實感。”

&esp;&esp;感情投資這四個字一出來，程季澤臉色冷了一下。他將車子停到路旁，看向她，“不要聽阿陶亂說話——”

&esp;&esp;“不是他。”程一清說，“是誰不重要，沒有給你們上菜的服務生，也可以是阿旺西餅的店員。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沒有不會傳回當事人耳中的訊息。”

&esp;&esp;程季澤忽然想起了，那天在韓國烤肉店那個長了小黑痣的服務生，不知道叫阿紅還是阿綠。兩人在店內說的悄悄話，原是這個。但他沒料到，她連阿旺西餅那樣久遠的事，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