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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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雙程記是新晉品牌，但又帶著百年老店血統，從誕生那天起，就攪動了傳統糕餅死水般安靜的江湖。尤其現在接下五星級酒店業務，即使還沒直接對老品牌形成威脅，但也有些品牌坐不住了。

&esp;&esp;【2-20】我想成功，為什麼這樣難？

&esp;&esp;翌日，程一清在辦公室裡，面朝程季澤。

&esp;&esp;“我們找的這家代工廠，由幸福酒家控股，他們也做傳統糕點。有品牌找到他們，由幸福酒家出面，給代工廠施壓。工廠不好直接拒掉我們，變相想出漲價這招。”

&esp;&esp;左手捏一枚紅色飛行棋，是小品牌，右手捧一隻綠色飛行棋，是幸福酒家。紅色疊到綠色上，兩者聯手了。

&esp;&esp;“還有其他品牌，紛紛下場——”

&esp;&esp;黃色的棋、藍色的棋，都疊上去。

&esp;&esp;她隨手抓來一枚雙程記核桃酥的小包裝袋，將幾枚飛行棋疊放上去，啪地，聲勢十足，像要將他們吃掉。“——想把雙程記搞掉！”語氣憤憤。

&esp;&esp;程季澤問：“我們若是找其他工廠呢？”

&esp;&esp;“可以試一下，但我覺得沒用。”程一清咬著嘴唇，“下場的人太多了。他們在這一行時間久，珠三角的廠都跟他們有聯絡。當然，也不是不能解決——”

&esp;&esp;她跟程季澤彼此對視，異口同聲：“用錢。”

&esp;&esp;兩人都明白，這些廠家跟品牌們並非利益共同體。對手們一定是給了廠家好處，他們才願意不接單。如果他們給出的價格足夠高，覆蓋過對方給的好處費，那自然不難找到廠家。

&esp;&esp;問題是，長久以往，可行嗎？

&esp;&esp;程一清想了又想，只覺暈頭轉向，“不行，我昨晚喝多了，現在還有點迷糊。”兩人節省經費，辦公室裡都沒買沙發，程一清用三張椅子拼起來，準備休息。程季澤離開前，順手替她把燈關掉，將門帶上。

&esp;&esp;門漸漸合上時，程季澤目光朝裡一瞥，見她側身躺下，臉色酡紅，彷彿面板吃了桃花。他想，宿醉也會臉紅嗎？不，程一清好像是容易過敏的體質，常常莫名地面板髮紅。但此時她不吵不鬧，是俗世眼中的安靜女子，容顏是美麗的，但他更喜歡她蓬勃的生命力，清醒時盯著你看的眼神。他走向辦公室時，滿腦子是她，回過神來，已坐在辦公桌後，陶律師的話又鑽入腦袋：反正你現在也沒有女朋友，雖說公私分明更好，但非常時期有非常策略，更何況，她看起來不是那種難纏的女人。

&esp;&esp;窗外日光刺眼，他用手拉過窗簾，屋內稍微黯下來一些。他也冷靜下來。

&esp;&esp;公私分明，不讓感情跟情緒影響任何決策，是他做人處事的宗旨。程一清是難得的合作伙伴，肯幹，愛錢，但又不過分爭取利益，懂一點商業，但不完全懂，也願意聽他意見。唯一的缺點，是太過小市民，且不聽話。他向來看不起草根那套，然而她找人喝了一晚上酒，居然能將情況打探得七七八八，他發覺有些困局，不得不靠街頭智慧來化解。這種良好關係，不能被私人感情破壞。

&esp;&esp;程季澤開始聯絡其他廠，果然如程一清所言，好一點的廠，態度都跟此前那家一樣。說訂單量太大啦，說生產線騰不出來啦，說人手不足啦，字字句句加起來，無不指向兩個字——加錢。甚至還有人問：你們香港也有工廠啊，不如找自家廠生產啦？

&esp;&esp;即使不提運費及人工成本，不提跨境手續，程季澤也不願找大哥幫忙。現在，雙程記找不到廠這事已傳遍業內，連香港業界都知道了。但大哥從沒主動問他是否要幫忙。程季澤從來冷靜理性，不動聲色，但此刻也難免焦慮起來。

&esp;&esp;偶爾站在窗前往外看，員工們在辦公桌後，一個個都神色如常。有人知道雙程記困境，有人不知道，但無論如何，這都對他們影響不大。中國經濟正一日千里地發展，紡織市場附近、火車站廣場前、工廠區裡、電腦城外、廣交會會場外，每天都有人舉著牌子請人。雙程記倒了，他們一轉身，馬上就能找到下一個工作。

&esp;&esp;他正了正衣領，鬆開一粒釦子，仍覺窒息。走到隔壁，程一清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