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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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季澤當下不語，並不表態。對於陶律師這個提議，他有些不屑——他喜歡操縱人心，但感情除外。

&esp;&esp;次日開會後，程一清留下來跟程季澤說話，他看著她那張容光煥發的臉，竟忽然想起陶律師的話。

&esp;&esp;程一清哪裡知道他在想什麼，跟他說著說著話，直接就上手摸他的臉。

&esp;&esp;他一怔，身子往後退一步。

&esp;&esp;她手上捻一點點灰，將指頭遞給他看，“不知道哪裡蹭髒了。幫你擦好了。”

&esp;&esp;程季澤想，市井小民就是市井小民，一點社交距離沒有。

&esp;&esp;程一清不知道他這番心理，給他擦完，就把手插到自己口袋裡。她這一低頭，露出後頸大片光潔的肌膚。她脖頸細膩細長，像一枚彎曲的明月。

&esp;&esp;有那麼片刻，程季澤心想，以後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得以親吻這一段脖子。當他回過神時，才意識到，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竟已開始用男人看女人的眼光打量她了。他看程一清一張殷紅嘴唇翕動，語速飛快，突然停下，她在他跟前打個響指，“怎麼樣？”

&esp;&esp;“什麼？”

&esp;&esp;“我說，我想去一趟香港，看看香港程記。”

&esp;&esp;“為什麼？”

&esp;&esp;“香港程記是現代化大企業，是我們大股東，我想去看下，學習一下。”其實程一清內心另有想法。她想看看程記工廠的現代工藝，是否能生產出經典配方。她不想讓老祖宗的東西，一直留在故紙堆上。

&esp;&esp;見程季澤不接話，她補充，“如果你不方便安排的話，我自己去就行。”

&esp;&esp;程季澤不希望程一清跟香港那邊有太多接觸，便口頭敷衍著：“我會跟那邊提一下。”

&esp;&esp;程一清點了點頭。

&esp;&esp;這天，酒店那邊確認跟雙程記合作，程一清很高興，暫時沒提起去香港這事。她盯酒店樣品要求，跟程季澤開會確認，千忙百碌中想起來，代工廠的補充協議還沒回復呢。

&esp;&esp;她打電話給代工廠，對方卻只推搪，說負責人出差。她只得讓專員緊盯這事，讓有訊息後便通知她。這天下午，訊息來了，卻並非她想要的：工廠要漲價。理由還是那些，什麼市道環境不好啦，原材料漲價啦，雙程記量太小啦……

&esp;&esp;“那天他們怎麼不說？！”程一清一拍桌子。

&esp;&esp;說這話時，她正在自己辦公室試吃打分，聽了專員的話，丟下樣品，紙巾匆匆擦手擦嘴角，急急忙忙起身，破口大罵，“黐線！有冇搞錯！”

&esp;&esp;程季澤對專員說，“你先出去吧。”她可以當著他的面暴躁，但對著員工，還是得像個樣子。

&esp;&esp;程季澤以往圈子裡的女人，也會說黐線，但聲調軟塌塌，嘴角帶點笑，更像嬌嗔撒嬌。不像眼前的程一清，一腔怒火，說話又似機關槍，迭聲跟程季澤說，我們不要跟他們合作，我們另外找人！

&esp;&esp;“臨時臨急，怎樣找？”程季澤像一盆冷水，涼浸浸，漫過她這腔火，“先了解清楚發生什麼事再商量。”

&esp;&esp;程一清被人一提醒，也反應過來。她翻開電話本，在x部分頁碼找到肖主任電話，撥打過去。接電話的是他員工，剛開始只說他不在，一聽說是雙程記的人找他，語氣一硬，“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突兀地結束通話電話。

&esp;&esp;她從沒成功創業過，但也知道這事反常。她抬起眼，跟程季澤交換一個眼神。程季澤平靜地接過她手中話筒，撥出一個電話，直接找黃廠長。

&esp;&esp;電話接通，等待那邊傳話的時間裡，程季澤握著話筒，在椅上坐下，身體肌肉緊繃。程一清站在一旁，身體也繃緊，心裡一直在想：怎麼會這樣呢？

&esp;&esp;黃廠長來聽電話了，跟程季澤不知道說些什麼，程一清只聽得他非常客套禮貌，一直說“我理解”。她有些急，按下擴音鍵，奪過話筒掛上。黃廠長聲音混著電流雜音，從電話機裡傳出來，“——肖主任只負責生產，他上次雖給了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