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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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還不回家?”
&esp;&esp;“我回來拿點東西,待會去巡店。”
&esp;&esp;“這個點?”程季澤看了看錶。
&esp;&esp;程一清的臉上,帶些憤恨的神情。“我不能容忍自己什麼都不做。”
&esp;&esp;有那麼瞬間,程季澤彷彿在她臉上,看到一面鏡子,那上面是他自己。在旁人看來,他何嘗不是將野心寫在臉上呢。他關掉電腦,起身,“我陪你去。”
&esp;&esp;—— —— ——
&esp;&esp;受代工廠漲價影響,店裡的貨量明顯少了。有不少食品得由廣州程記提供。但德叔年紀大,製作間小,產量也低。程一清他們進店時,店裡沒客人,店員正在閒聊,一見到老闆過來,馬上噤聲了。
&esp;&esp;程一清從小到大,看多了笑姐看店時閒聊嗑瓜子追電視劇,但雙程記畢竟是她心血,進店後便黑著臉。程季澤卻客氣得很,說聲大家辛苦了,又問了些問題。程一清默默走到一旁,看貨架擺放,看銷售額,看衛生情況。
&esp;&esp;就這麼過了半小時,門店打烊了。程一清跟店員一起清點完貨物後,程季澤讓他們先走。
&esp;&esp;程一清鎖著門,心事重重,想著店裡貨物所剩不多,再這樣下去,店要撐不住了。程季澤接到電話,往長街那邊走開幾步接聽。已是晚上十點多,天河城燈火已滅,只剩一些霓虹字還閃著光。周圍的小店已關閉,小販也走光,偶爾有些食肆酒樓還在營業,星星點點散佈在街道兩側。
&esp;&esp;程一清鎖好門,木然轉過身,馬路邊突然飛速駛過一輛摩托車,車尾上坐著一個穿深色衣服的人,戴頭盔,看不清臉,手上拿著一桶漆。遠處,程季澤剛掛掉電話,見到摩托飛馳向程一清這邊來,大喊一聲小心。
&esp;&esp;話音剛落時,那桶漆便向雙程記門口潑過來。程一清急速閃身,但手臂跟小腿衣物仍染了紅。程季澤追上前,“你沒——”
&esp;&esp;程一清根本不待他講完。她像突然被點燃的炸彈,直接抄起手提袋裡的擀麵棍,拔腿就追,嘴裡大罵著:“無膽匪類!趁天黑做壞事,算什麼啊!有種就光天化日來搞破壞啊!”
&esp;&esp;程季澤在身後喊,別追了。
&esp;&esp;程一清仍聲嘶力竭:“你們就會欺負我這種小店!就會欺負我這種草根!”
&esp;&esp;追得精疲力竭,喊得口乾舌燥。人,又怎比得過機器。她最後拼盡全力,奮力向他們後背扔出一根棍子,棍子在半空中晃了一圈,咕咚咚掉地上,又咕咚咚滾到一旁去。
&esp;&esp;程一清對著虛空中消失的摩托車大聲喊:“無膽匪類!”
&esp;&esp;她氣喘吁吁,兩手撐在膝蓋上,身子半摺疊,在黑夜長街上直喘氣。程季澤跟上來,一隻手輕搭在她肩膀上,問她有沒事。
&esp;&esp;“我沒事。”她抬起頭,眼眶居然是紅的。
&esp;&esp;他詫異。這樣硬邦邦一個人,居然也有這種時候,他非常意外。
&esp;&esp;程一清也察覺自己失態,轉過臉,用手背擦了擦眼角,“追、追得太激——”說話也喘著氣,說不清楚。程季澤問:“我去對面士多店買支水給你?”
&esp;&esp;“我沒事。”她仰起頭,像在模仿臺灣偶像劇,將淚水逼回眼睛裡,“我就是太累——”
&esp;&esp;“不用追。我已記下他們的車牌號,等下去報警。”
&esp;&esp;“我知道。我記得車牌號,我也知道是什麼人搞鬼,我還明白他們看不順眼我們。”程一清說,“我只是太累。”她又重複一遍,眼淚突然就從眼角流出來了,“我只是想成功一次,為什麼這樣難?為什麼我沒做錯事,都要被這樣傷害?是否只要觸動到別人利益,就要鬥個你死我活?大家一起把市場做大,一起賺錢不好嗎?”
&esp;&esp;程季澤不知道怎麼回應她。換做是他,也會趁對手尚在萌芽期,提前將它扼殺。商場就是鬥獸場,不能對別人仁慈。他是這樣想的,而他以為,程一清也像他這樣想。
&esp;&esp;他說:“別想太多。我們看看附近有沒有警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