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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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們願意買新機器?”
&esp;&esp;“不願意。除非我們出錢。”
&esp;&esp;程季澤不語。雙程記現在發展勢頭雖好,但因為一路在燒錢賣廣告跟擴店,資金仍然緊張。內地經濟高歌猛進,大家都在擴張,從沒想過會有不好的一天。但香港剛經歷過金融風暴,他對此心有餘悸,因此並不打算走六七十年代香港程記老路,自建工廠。畢竟,六七十年代香港大堆人湧入,土地跟人工都便宜,但如今內地的人工物價比起改革開放初,可要貴多了。
&esp;&esp;程一清見他不吭聲,連連追問:“怎麼樣?你覺得可以嗎?”
&esp;&esp;“我回去再算一下。”他敷衍她,也算是婉拒。
&esp;&esp;“我算過了。我們可以將購買裝置的費用從代工費里扣,這樣對雙方都好。”
&esp;&esp;“再談吧。”
&esp;&esp;程一清有些失落。但自己提出的方案被程季澤否決,已經不是第一次。剛開始,她習慣、麻木,甚至自卑,但上次到香港程記跟蔡叔聊完天后,她確認了自己的想法。得到蔡叔鼓舞,認為自己應更主動地跟程季澤溝通。她說:“好,等以後雙程記有足夠財力,我再跟你提這事。”
&esp;&esp;程季澤不語,抬手給她夾一片肉。
&esp;&esp;他常常有這樣友好的舉動,比如下雨天替她撐傘,為她開車門,為她拉開椅子方便入座,給她夾菜。在她前半生中,她不曾被這樣對待過。但漸漸地,她明白,這只是因為他禮儀周到而已。對她分外周到,也只是因為她對他尚有價值。
&esp;&esp;她無聲地想著,扒完了半碗米飯,又揚手叫了一碗。
&esp;&esp;服務生應了一聲,又看了看程一清,程一清被人盯著,也抬頭看她,彼此都愣了愣,互相喊對方名字。服務生說,啊,這麼巧,阿清你來這裡吃飯。程一清說,是啊,阿虹你現在到這裡做了嗎,還好嗎。
&esp;&esp;程季澤抬頭瞥一眼那叫阿虹的服務生,見她嘴角有一顆小巧的黑痣,忽然覺得有一點點眼熟,慢慢想起來,似乎是他跟陶律師常去的酒樓裡,就有這麼個服務員。對方上菜時差點把茶水撒他身上,當場嚇哭,還要他們安慰說沒事。
&esp;&esp;阿虹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認出他來,但又轉身跟程一清說話,“你待會方便嗎?我有話跟你講。”
&esp;&esp;程季澤明白她希望兩人私底下說,便藉口出去打電話。
&esp;&esp;當年程一清開士多時,請過阿虹來幫忙。後來士多開不下去,她還替阿虹留意了別的工作,沒想到今天又碰上面了。程一清想跟她客套,阿虹張口就說:“阿清,我還要上班,我們長話短說。”她瞥一眼外面,看到程季澤站在店外,緊張兮兮道,“阿清,我有在新聞上見到你,你現在在開雙程記餅店吧,做得很好,真替你高興。”
&esp;&esp;“謝謝。”
&esp;&esp;“剛才跟你一起吃飯的是你的合夥人吧?我在雜誌上也見過他。”阿虹說,“他長得帥,很容易認。”
&esp;&esp;“嗯。”程一清摸不準,阿虹到底想說什麼。
&esp;&esp;這時,隔壁桌有人催倒茶水,阿虹匆匆應了一聲,讓程一清等一會兒。她飛快拿了一壺熱茶,放到隔壁桌上,又折回來跟程一清說話,但語速明顯加快。“我之前在長堤一家酒樓當服務生,經常見到你的合夥人跟他朋友過來。”
&esp;&esp;“嗯。”
&esp;&esp;櫃檯那邊,老闆娘在喊阿虹名字,聲音帶著怒氣。阿虹應了聲,又扭過頭來,“阿清,他們催我,我要快點說完——我當時就認出他是你合夥人,也聽到他跟他那個律師朋友在討論餅店的事。因為他們好幾次提過你名字,我印象很深刻。有一次,他的朋友跟他說——”
&esp;&esp;老闆娘發脾氣,大聲喊“阿虹你幹嘛呢怎麼這麼久還沒來!”,從櫃檯後怒衝衝往這邊走。
&esp;&esp;阿虹急道,“——他那個朋友,建議你合夥人對你下手,用他的話講,是對你——感情投資。”
&esp;&esp;程一清的手抖了抖。
&esp;&e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