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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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彷彿韁繩在他手中鬆開，程季澤默然看著程一清離開，身影消失在他能看到的範圍內。

&esp;&esp;【2-26】如魚渴水

&esp;&esp;程一清是個經常保持情緒飽滿的人。這樣的個性，在我們這個年代已經稀缺，但在當時卻並不罕見。次日程季澤在辦公室見到她時，她已像沒事人那樣，笑著跟他打招呼。她將面具留在臉上，將戒備放在心裡。

&esp;&esp;那天后，程一清結合公司今年採購計劃算了筆賬，寫了份報告交給程季澤，一心推動工廠的事。這報告格式不對，用語也過分口語化，但有些地方卻又煞有介事地模仿著書面語，顯得一本正經。但程季澤從這份熱騰騰的報告裡，見到了她的決心，又也許他經不住她天天追著問，終於抽空跟她一塊兒見了工廠的人。

&esp;&esp;程一清找的這家工廠不錯，價格也的確合適。程季澤覺得可行，很快跟對方簽了約。只是他在期間耍了個心眼，矢口不提錢的事，眼看著對方非常想促成合作時，才開口提及：“我們資金鍊緊張，能不能採取工廠先墊資的方式？”

&esp;&esp;對方黑了臉。

&esp;&esp;程季澤吃準了對方剛從國營單位手中盤下這廠，負擔重，極需資源，幾番談判都不鬆口，最終達成一致條件，順利簽了約。晚上廠長請他們吃飯，程季澤只開場露了一下臉，喝了幾杯酒，便匆忙離開。

&esp;&esp;廠長藉著醉意，跟程一清說：“你們這程總——這個程季澤程總，不好對付啊。要不是看在美女你份上，這合作我還不一定答應。”

&esp;&esp;程季澤是程總，她則是美女。

&esp;&esp;程一清心裡咬牙切齒，手上捧著杯子，笑著附和，心裡想，你也只是看在錢份上。

&esp;&esp;廠長又問：“你們程總老是這麼行色匆匆嗎？”

&esp;&esp;“是啊。”程一清微笑。

&esp;&esp;這事辦完後，程季澤再次神龍見首不見尾。有人說他在看其他行業的機會，有人說他忙於開分店，也有人說他打算以雙程記名字開餐館。

&esp;&esp;開分店也許是真，因為程一清問過他，而他沒有正面回答。香港程記不打算追加投資，他也不希望對方注資。

&esp;&esp;他希望雙程記能在自己掌控之下。

&esp;&esp;他的邏輯很簡單：要進入這個行業，不能只靠開店，而應該去建立一個可以大量銷售的商業模式。

&esp;&esp;程一清在公司久久不見程季澤，便打給他，要主動約他見面。但打過去兩次，他都直接掛掉電話。

&esp;&esp;傍晚時分，程一清正在店裡清理貨架，程季澤電話來了。他聽起來有些疲倦，也有些冷淡，“找我有事？”

&esp;&esp;“當然。不然跟你培養感情嗎？”她說，自己有些新想法，要跟他溝通。

&esp;&esp;“電話裡說吧。”

&esp;&esp;“當面講。我有東西要拿給你的。”

&esp;&esp;他問她在哪裡，得知她在店裡後，便說自己在附近，過來找她。十分鐘後，他出現在店裡。店員們很少見到這位老闆，初開業時他會不時出現，但店鋪上了正軌後，店面管理交給了程一清。她曾以為這出於某種信任，多少有些受寵若驚，但後來她漸漸明白了：他跟自己不一樣，他只是把雙程記當做金融產品，當做他未來商業版圖上的一小碎片。

&esp;&esp;程一清提著一個紙盒，坐在店門外的橙色長凳上。她著圖案簡單的純白t恤衫，一雙瘦長的腿束在短褲裡，前後晃著。見程季澤到了，就跳下地來，上前拉開車門，跨上他車。“去我家。”

&esp;&esp;“德叔那裡？”

&esp;&esp;“我搬出來了，天天早出晚歸的，一起住會吵到他們。不過，我家也在附近。”她說，你先開，我給你指路。喂，你看起來有點累，沒有疲勞駕駛吧？她音量大，人聒噪，程季澤沒理會她。

&esp;&esp;車子經過地下隧道，光線暗下來，橘紅色的燈一盞接一盞，飛快退到視線兩邊。程季澤對其他人不感興趣，也因為疲累，跟程一清沒有太多交流。但程一清身上有些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