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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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程一清明白了。
&esp;&esp;程季澤不需要她參照事實,做獨立思考,只需要她配合自己。前段時間,大程生在香港程記董事會上表態,會投入2000萬支援雙程記發展。他接受香港媒體訪問時,更對媒體透露,他們在內地控股的雙程記會努力打造成珠三角手信品牌。程一清也看到這些報道,非常振奮。
&esp;&esp;然而她不知道,實際執行人是程季康。他以優先確保香港程記門店擴張為由,只批了300萬給程季澤。而程季澤這方面,無論是香港程記再注資,還是雙程記品牌定位,他都另有想法。
&esp;&esp;但他不能直接反駁自己父兄,他需要找個臺階下。
&esp;&esp;這個臺階,就是程一清。
&esp;&esp;一個人,會對一段臺階解釋自己要做什麼,為什麼這樣做嗎?不會。即使她是這樣美麗的一條臺階,引他靈魂上升,肉體下墜。他看她一臉憤憤不平,自制地,冷靜地重複著:“你改一改。”
&esp;&esp;她憤懣:之前在她家,說的什麼會認真考慮建廠的事,只是敷衍吧?他什麼時候拿她當過真了?但仍是忍不住問:“購入單機,組裝自動化生產線的事呢?”
&esp;&esp;“難度太大,需要好的工程師才可以。即使我們有錢,也沒有這樣的人才。”
&esp;&esp;眼前這男人,大熱天時,在室內低聲轟鳴的空調聲中,一絲不苟地著西裝襯衣。下雨時,他會帶一柄黑色長柄傘,粘扣勒得細長,傘布理得整整齊齊。跟人講話時面無表情,但若是你對他有足夠價值,他會帶上微笑。因長了張俊美的臉,讓人誤以為他生性恬靜溫順如短毛貓,然而只有瞭解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一匹鬥牛犬,深藏野心,內心極具攻擊性。
&esp;&esp;就是這麼個男人,跟程一清隔了張桌子,相互看著彼此。
&esp;&esp;程一清開口:“我明白了。”
&esp;&esp;她沒有任何辯解,轉身就要往外走。程季澤喊住她,她重重地問:“你還有什麼指示?”
&esp;&esp;指示這個詞,用得重了。他看出了她的心思,“我無意否認你的付出……”
&esp;&esp;“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也不用顧及我的感受。”程一清自嘲地笑,“我也好,廣州程記也好,從來就是你的附庸。我不至於天真到,以為真的是你的合夥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出去了。”
&esp;&esp;程季澤沉默半晌,忽然問:“你有時間嗎?”
&esp;&esp;“如果這份報告不急著改的話,有時間。”
&esp;&esp;“跟我出去一趟。”
&esp;&esp;程一清以為程季澤要帶她去哪裡,沒料他竟帶自己去老字號酒樓吃飯。工作日下午,茶樓里人不多,進門就是一面院牆,繞過去後,枝葉扶疏,便是嶺南園林大宅。從樓梯上到二樓,踏過走廊,便是偌大的中式宴會廳,裡面坐滿工作日來飲茶的食客,大都上了年紀。他們倆是罕有的年輕人。
&esp;&esp;程季澤在桌前坐下,用開水燙一遍餐具,再把酒樓裡的所有點心都點一遍。程一清剛坐下時,本也驚訝,但很快便也學他模樣,將跟前感興趣的點心都嘗一口。蛋白杏仁茶甜糯,鮑汁鳳爪可口,沙翁外表炸得酥脆,內裡鬆軟。
&esp;&esp;“不問我為什麼帶你來?”
&esp;&esp;“好演員要多看戲,好廚師要多吃。一個人無法為他人帶來自己感受範圍外的體驗。做餐飲的,自己也要多出去吃,是這個道理嗎?”
&esp;&esp;程季澤明白,自己沒看錯人。最初見到那個到處躲債的女孩子,眼睛裡的銳氣,至今未減。他想,自己也許就是被她身上這股熱騰騰的銳氣所吸引。
&esp;&esp;他看她啖一口莎翁,嘴角沾了細膩白砂糖。她用手指頭擦了擦嘴角,不捨上面的砂糖,將指頭放到嘴裡,輕吮一下。
&esp;&esp;程季澤身體竟起了反應。他立即別過臉,剋制地收回對她的想象。
&esp;&esp;他抽一張紙巾,遞給她,公事公辦地說:“很多年沒吃過沙翁了,現在香港茶樓也不常見了。”
&esp;&esp;“做法太複雜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