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養傷(第1/1 頁)
更微妙了,看著棖銜水張了張嘴,又抿了抿嘴,拿著毛筆想下筆又猶豫,直到墨漬洇透了紙背,才寫到:景煦和我感情很好。
棖銜水:“?”
宓安又寫:你知道的,我們從小相識,我早就非他不可了。
這下輪到棖銜水莫名其妙了:“誰要聽你們的恩愛往事?”
宓安抬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寫:我才二十歲。
棖銜水看著眼前的紙,沉默了許久,久到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識字了,這才抬眼看向了滿臉警惕的宓安。
棖銜水被他氣笑了:“你沒事吧?深更半夜的說什麼鬼話?”
宓安也覺得好笑,他只是開個玩笑,可沒真以為棖銜水對自己有想法,可是對方鐵了心要這塊雕工生疏實在稱不上好看的掛飾也著實奇怪,難道這塊石頭是什麼稀罕東西?但他怎麼看這都是一塊普通的瑪瑙。
棖銜水給了他兩個白眼,把人趕回景煦屋裡,並警告道:“別打我掛飾的主意。”
景煦在隔壁只能聽到棖銜水的聲音,宓安寫了什麼他一概不知,好奇得心癢,見宓安回來,立刻問道:“阿宓和國師聊什麼呢?”
宓安坐到床上,拉過他的手慢慢寫:赫連修齊的那個掛飾,我拿來了,本想給你,但國師要走了。
景煦好笑道:“怎麼一個兩個都要搶我的東西?我去搶回來。”
他說著就要下床,宓安趕忙按住他,趴在他身上往他胸口寫字:再雕一個送你就是了。
“那怎麼一樣。”景煦胸口被宓安的手指輕點著,一時心猿意馬,“那可是阿宓雕成的第一個,我就要那個。”
宓安扒開景煦的前襟看傷口,見已經開始癒合才放下心,避開傷口在他身上輕輕寫著:那個醜死了,我要送你一個好看的。
“第一個和好看的我都要。”景煦握住他的手,不滿道,“我就說棖銜水目的不純,之前就總偷聽我們聊天,現在又搶我的掛飾,他到底想幹什麼?”
宓安笑了下,他心底有個猜測,但現在還不敢確定。
方才棖銜水喊他吃藥的時候,叫的是“青疏”。他記得前世與棖銜水初見,已經是景煦登基五年後,那時對方總是客氣疏離地稱他“宓相”,重生後大概因為他們兩個給他添了大麻煩,棖銜水便總是陰陽怪氣地直呼大名,這聲“青疏”在宓安聽來,著實有些突兀了。
宓安的思緒漸漸飄遠,兒時師父教他篆刻,教他制花箋,教他釀酒,初學時的第一個印章,第一張花箋,第一杯酒,都給了他師父。
他的師父祝瀾有一雙極好看的眼睛,兒時宓安不懂事,但後來回想起,那雙眼睛確實不該屬於一位老人。雖然赫連修齊處處暗示他就是祝瀾,但二人面對面時,宓安絲毫沒有熟悉的感覺,尤其連眼睛也十分陌生,讓宓安感到非常奇怪。
反倒是棖銜水,他的眼睛明亮清澈,像一汪湖水,也像極了宓安記憶中的師父。
只是前世今生,他幾乎有半生歲月不曾見過祝瀾了,師父的樣貌早就模糊,所以一時也不敢確定。
見宓安出神,景煦捏了捏他的手,安慰道:“赫連修齊已經死了,阿宓的蠱毒也解了,別不開心了。”
宓安點了點頭,拉著景煦的手慢慢寫到:小時候,師父總讓我和你做朋友,先前我以為那是赫連修齊為了利用我除掉你,可如果,他並不是我師父呢?
說不定,我師父是真心想讓我們做朋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