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西岐(第1/1 頁)
來:“烏南什三日後進宮見老頭子,讓工匠手腳快些,我要戴那支簪子去。”
宓安說他幼稚,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兩個活了兩輩子的人像小孩一般,一起做壞事,一起偷偷開心。
兩日後景煦就拿到了玉簪,陽光下的玉石更有落日光澤,這顏色襯得景煦神采飛揚,十分靚麗。
“誰家的小公子如此俊俏。”宓安輕佻地挑起景煦的下巴,嘖嘖笑道,“好年輕的昭王殿下。”
“怎麼,原來從前是嫌我老了?”景煦咬住宓安的指尖,“這年輕的身子宓相可還滿意?”
宓安推開他,紅著臉兇道:“不準胡言亂語。”
翌日傍晚,景煦早早就往宮裡去了,景陸的精神越發混沌,盯了他好一會兒,似乎才認出眼前是誰,道:“長昱,身子可好些了?”
景煦心道老頭子真是病糊塗了,他生病已經是大半年前的事了,面上卻不顯,恭敬道:“回父皇,已無大礙。”
說話間,被宓安毒啞的禮部侍郎猶豫著往這邊走來,先向景陸磕了個頭,又對景煦行禮,他身旁的下屬說道:“見過昭王殿下。周侍郎聽聞宓少師醫術了得,不置可否請少師為周侍郎診診脈?侍郎這嗓子不知是何緣故,已經半年多說不出話了。”
景煦笑得意味不明,宓安比他晚來一陣,現在正跟著宓朗回在大殿門口與同僚寒暄,景煦衝門口抬了抬下巴:“自己去問青疏。”
周修遠行了一禮,小跑著去找宓安了,那邊宓安聽了他的來意,露出了一個和景煦九分相似的笑,看得周修遠後背發毛。
“周大人請看。”宓安指著大殿外柱子下野蠻生長的狗尾草,一旁的宮人看見宓安的動作,連忙跑過去將草拔了:“少師恕罪,是奴才幹活不周,大殿竟然生了雜草。”
宓安搖搖頭:“我是說,周大人的病吃這草就可以了。”
周修遠有些懷疑,但想起那日偷聽到齊懷仁對宓安萬分敬佩的話,還是接過了宮人手裡的草,一旁的下屬十分有眼色,趕緊問道:“請問宓少師,這草藥如何煎藥?”
宓安笑道:“生吃即可,個把月就能說話了。”
說完,也不管周修遠滿臉的不敢置信,自顧自進大殿找景煦去了。
景煦坐在自己的席位上聽了半天,笑得一顫一顫的,宓安坐到他身側,冷靜道:“不許笑。”
“好好好,我不笑。”
他還是滿眼笑意,宓安解釋道:“我可沒騙人,狗尾草確實能解毒,只是生吃藥效比較慢罷了。”
景煦虛心求教:“那按常理應該怎麼煎藥呢?”
宓安道:“按常理我都是直接給人解藥的。”
景煦又笑了起來,恨不得現在就將人摟過來親一口:“阿宓,我有沒有說過,你太可愛了。”
“在外面少胡言亂語。”宓安瞪他,“西岐使臣就快到了,拿出點天潢貴胄的樣子來。”
景煦努力忍著笑,說道:“知道了,我很有經驗的。”
宓安道:“做了這麼多年皇帝,怎麼如今越發不成體統了。”
“我只在你面前不成體統。”景煦衝他拋了個媚眼,“你看那些大臣,怕我怕的要死,都不敢過來敬酒。”
宓安掃了一眼四周,眾大臣果然都偷偷打量景煦,捏著酒杯躊躇猶豫。宓安稍稍放心,嘆道:“暴君潛質暴露無遺。”
景煦點點頭:“我是。”
“當我誇你呢?”宓安瞥他,“不許喝酒,禁食辛辣。”
“我的傷早就好了!”
宓安嗤笑一聲,看向他:“北夷戰場上受的傷當我不知道嗎?”
景煦一愣,尷尬地喝了口茶:“你知道啊。”
“你爹那病入膏肓半截身子入土的我都能治好他,你受傷我能看不出來?”宓安翻了個白眼,“更何況那天我給你把過脈。看你是小傷懶得說你,你還真裝起來了。”
景煦乖乖地把酒壺推到一旁,端起茶杯討好一笑:“我聽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