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除夕(第1/1 頁)
罵你。
只是怕宓安生氣,景煦沒敢說出口,只點了點頭,對宓朗回客氣道:“宓將軍見諒。”
宓朗回倒不在意,他見景煦這樣寶貝宓安,甚至對自己冷聲冷氣,一時有些感慨。其實他早就察覺二人之間有些不對,只是今天撞見兩人如此親密,一時受不了這衝擊,現在攤開了,他反而覺得“果然如此”。
“爹?”宓安見宓朗回出神,猶豫著喊了一聲。
宓朗回回過神,嘆了口氣:“昭王殿下做事一向令人放心,想必‘來日登基後青疏如何自處’這種事不必我多問,殿下自有考量。”
景煦知道宓朗回這是同意了,也放緩了態度:“自然不必宓將軍操心。我與青疏不分你我,將軍往後喚我‘長昱’便是。”
聽他這麼說話,宓安好笑地捏了捏他的腰:“你真的消氣了嗎?”
景煦拉住宓安的手,回頭笑道:“我沒生氣,別鬧。”
天差地別的態度看得宓朗回眼皮直跳:“今年邊疆無戰事,我在京中過年。長昱是去宮中?”
景煦搖頭:“我和青疏一起過。”
宓安笑道:“就在家裡過吧,加上王公公和暗衛,熱熱鬧鬧的。”
“聽青疏的。”景煦笑著說道。
宓朗回起身向外走去:“還有十幾天,明日就開始準備著吧。”
兒孫自有兒孫福,宓安從小到大都不必他費心,如今更是輪不到他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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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將長安城染成銀白,月光下的雪晶瑩剔透,伴著遠處山寺的鐘聲迴盪,景煦與宓安迎來了重生後的第一個除夕。
雪天路滑,信使傍晚時分才到,宓朗回和他聊了兩句,對方竟是姑蘇老鄉,當即就要留人一起過年,信使推辭了幾句,還要去別家送信,趕忙走了。
景煦提著燈籠經過,正聽到宓朗回和信使說話,似乎是姑蘇方言,他聽不太懂,但一聲熟悉的“蕭起”傳來,景煦立刻動了動耳朵。
信使走後,景煦攔住宓朗回,虛心請教:“宓將軍,方才聽你們說話,可是姑蘇的地方話?”
宓朗回笑道:“是啊,那信使竟也是吳江人。”
“敢問將軍,‘蕭起’是什麼意思?”
宓朗回皺眉想了一會,說出了一個詞,景煦立刻點頭:“就是這個。”
“就是‘別走’,我讓那信使留下吃飯。”宓朗回擺擺手,“想學方言你找青疏去,我還得進宮給你爹拜年。”
景煦笑道:“辛苦您了,我與青疏備好飯菜等您回來。”
宓朗回進宮去了,景煦跑著去了後廚,看著挽起袖子正在忙碌的宓安,目光灼灼。
宓安動作一頓,回頭看去,奇怪道:“你做什麼一聲不吭的?”
景煦看著他,突然笑了起來:“原來阿宓前世也是心悅我的。”
宓安早就習慣了他總是莫名其妙地自己高興起來,無奈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要聽阿宓親口說。”
宓安哄小孩子似的哄道:“喜歡你,好了吧?”
景煦笑得合不攏嘴,宓安也被勾起了好奇心,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景煦道:“方才岳父在和信使交談,那信使竟也是姑蘇吳江人。”
宓安點點頭:“然後呢?”
“岳父思鄉情切,與信使用姑蘇地方話聊了幾句。”
宓安:“……”
“你不必說了。”宓安轉身繼續切菜,試圖逃避這個話題。
景煦不依不饒地貼上去,笑道:“原來‘蕭起’不是人名。岳父說是‘別走’的意思。原來阿宓那時竟是讓我別走。”
宓安紅著臉瞪他:“你很閒的話就去生火!”
景煦趁其不備湊過去親了宓安一口,滿臉笑意地生火去了。
除夕雪夜,寒梅一夜綻放,年夜飯還沒出鍋,宓安先招呼暗衛摘了許多梅花。
前世景煦沒喝到的寒梅茶,這次總要補回來才好。
二十載恍如隔世,在這萬家燈火的夜裡,宓安的“家”,終於團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