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六十章 心生齟齬上(第1/1 頁)
,不覺一怔,她怕惹得陸歸舟憶起父母早亡的事情而傷心,便不再追問揶揄,心下蒐羅著話題想將此事揭過。
如此一想,橠白的面上難免要有些遲疑與猶豫,可這看在陸歸舟的眼中卻全然是另一種味道。他覺得,橠白在閃躲……
不過是提及阿孃罷了,何人沒有?饒是那些未曾見過生母之人也無須在聽聞阿孃二字而閃躲……
陸歸舟面上不動聲色,神情之上瞧不出絲毫的變化,轉而放下了那青雀頭黛,去拿口脂。轉過身去的一瞬間,陸歸舟佯裝平靜的開了口:“記憶裡的阿孃也是一頭濃密的烏髮,但卻不及你這般的光澤亮麗,父親去的早,我們母子三人過得很是清苦,阿孃把錢都用在養育我和哥哥,從不曾捨得給自己買過頭油……”
言語間盡是對母親的懷念,陸歸舟此言雖是有意卻也著實是真情流露。
橠白盯著鏡中他的神情,又聽他如此言說,有些心疼卻又不知該作何言語……
最終,橠白只得選擇了沉默,因她壓根兒不懂得母子之情是如何,不敢隨便開口寬慰,生怕適得其反。
然而,橠白的不語,直讓陸歸舟心中的懷疑再添一分。但他卻並未接著追問,而是將此事就此壓下,繼續為橠白塗抹口脂。眸光專注的盯著橠白的櫻桃唇以及神情……
依照橠白戶籍上所寫的身世她理應對陸歸舟所言的境況很是感同身受,那在神態上必然會有所流露,亦或者她的家境與陸歸舟兄弟二人的不同,也很可能是母親與他人私奔而拋棄一雙兒女,但若是如此,也不會是如此的波瀾不驚,聽聞他對母親的懷念之語,她該是氣憤才對,如此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橠白對於阿孃壓根兒就沒有記憶,無法感同身受,所以如此的毫無反應……
想畢,陸歸舟壓下了心頭種種紛雜的情緒,為橠白塗抹罷了口脂以後便一併出去了房門,先後喚起了橠玦與陸歸乘,一併出去用早膳。
出了房門,陸歸舟與橠白分道而行,一個去叫橠玦,一個去喚陸歸乘。
房門前,陸歸舟抬手叩門之時卻遲疑了片刻,因著昨夜起了爭執,他略有些尷尬與彆扭。
心下嘆了口氣,陸歸舟還是抬手叩起了陸歸乘的房門,畢竟橠白與橠玦就在不遠處,可不能讓他兄妹二人覺察出來。
正欲再叩門,那房門一聲響,陸歸乘先一步開啟了門。
兄弟二人一見面,神色皆是有些尷尬……
陸歸乘心下還是有些氣的,因著昨夜他勸陸歸舟在與橠白的婚事上慎重些,結果他卻那般的執迷不悟,當下見了陸歸舟,神色難免有異……
陸歸舟憶起昨夜,尷尬的輕咳了一聲,而後隨意尋話道:“起了……”
這句話無疑是句廢話,可時值眼下,也無更好的話茬兒。
“嗯。”陸歸乘亦是神色尷尬的應了一聲,到底是親兄弟,應聲過後,那尷尬彆扭之感瞬間煙消雲散。
那邊廂橠白亦是喚來了橠玦,幾人寒暄閒話了幾句便出去用早膳去了。
早膳之時,陸歸舟將等下要與橠白一併去郊外走一走的事情一說,陸歸乘當即便接過了話茬兒,自告奮勇的去陪著橠玦。
他這一說,陸歸舟神色便是微微一頓,他知道自己哥哥是想要去試探……
可是他若出言阻止,豈不是會引人懷疑?心下忖了忖,陸歸舟最終緘口不言。
且轉念一想,若是陸歸乘能自陸歸乘這邊試探出個結論來也好,總好過他一直疑心橠白的好。
想罷了,早膳也已用罷了,陸歸舟與橠白前往了郊外,陸歸乘則是陪同著橠玦前往客棧退了房。
陸歸舟攜著橠白,再次前往了中秋那日他二人柔情蜜意的河畔。
時隔數日,秋意愈濃,那樹上的枯葉愈發凋零,風一吹,便沙沙作響著飄落下來,隨水逐流。
陸歸舟眼望著這般略顯悲涼的秋景,心中愈發沉悶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