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遺像(第1/1 頁)
一點。
她知道在現任“丈夫”面前總提故去的前未婚夫不合適,可前提是他們兩人沒有任何感情啊,只是領證的掛名夫妻而已。
甚至她還在民政局的門口就和裴景忱說過,她著急結婚就是為了拿到別墅離開戚家,說得明明白白的。
在戚晚檸的理解中,她和裴景忱就是不熟的室友關係,大家在同一屋簷下各過各的生活,怎麼還真因為這件事生氣呢?
晚飯時分,裴景忱仍然陷入烏雲籠罩中,連給她盛飯都是一臉幽怨的表情。
礙於氣氛不對,戚晚檸快速解決了晚飯就繼續回到房間整理東西。
晚上洗漱過後她早早就上了床,別墅裡有那麼多臥室,她不用擔心裴景忱非要賴在這間。
最後跟男人說話時,他坐在客廳裡忙工作,高挺的鼻樑上架起了一副無框眼鏡。配合他左手虎口處那道猙獰疤痕,有點斯文敗類那意思了。
裴景忱的情緒不是很高漲,但還是溫潤有禮地同她道了句“晚安。”
戚晚檸本來還有很多事情要問裴景忱,包括他是做什麼的,會不會對她產生法律上的不利牽連——但最終都敗於突然湧起的睏意。
也許是感冒藥起了作用,也有可能是別墅的事情終於塵埃落定,總之她困得迷迷糊糊的。
被子上好聞的木質香味包裹著她,很快陷入夢境。
不知過了多久,門縫下方暖黃色的光暈忽然被一道黑影遮住。
下一秒,反鎖的小鈕被輕易開啟。
隨著房門輕輕被拉大,男人高大英挺的黑影瞬間撲進臥室。
裴景忱摘下了眼鏡,露出淺色琥珀瞳,視線更為直白抓人。
他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與床上女孩交疊的那部分,緩步走進去。
床上的女孩果然睡著了。
粉白色的小臉如含苞的月季,配合著灑下的皎潔月光,一派歲月靜好。
微微乾澀的嘴唇在夜色中翕合,彷彿誘人深入的陷阱。
裴景忱安靜注視片刻,斂目看向旁邊完全可以容納他的位置,一粒粒開解身上的衣服釦子。
如標記一般,先將脫下來的家居服扔到了床上。
戚晚檸突然感覺一道微弱的涼風撲面。
很弱,很輕,像某種輕盈的布料丟在了她旁邊。
她本來就因生病的口乾舌燥,睡得很不安穩,如今涼意驟然撲面,從小養成的警惕性迅速催著她找回清醒。
戚晚檸睜開眼。
月光漫進房間,如一條輕薄的紗幔,不偏不倚落在動作停滯的男人身上。
——他背對著她,肩寬,腰窄而緊實,黑色家居褲將脫未脫的卡在胯間,釋放著足夠赤/裸的情/欲。
如果不是戚晚檸的一聲尖叫,相信男人會將自己剝開到底。
她迅速找回理智,坐起來:“你是怎麼進來的?”
裴景忱妥協似的放過手中的褲子,直起身體:“抱歉,嚇到你了?”
戚晚檸下壓眉頭:“你進來幹什麼?”
“洗澡。”男人回應的表情有夠無害,偏了偏頭,“樓下的熱水器是壞的,我跟晚檸說過了,說要借用二樓的浴室。”
戚晚檸想起來了,好像……的確……是有這事。
她聲音小了些:“可我記得鎖上門了。”
裴景忱將她的窘迫盡收眼底,垂下眼,重新撿回床上的衣服:“晚檸記錯了,門沒有鎖。”
“抱歉,我怕打擾你睡覺就沒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