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第1/2 頁)

</dt>

&esp;&esp;接到太宰的資訊堪堪趕到的渡邊甚至沒來得及說一句話，就被風馳電掣開出去的轎車糊了一臉尾氣。

&esp;&esp;因為遍及全城的炸彈，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油門踩到底的轎車簡直像是在飛。

&esp;&esp;巨大的慣性讓橘真夜猛地往前傾倒，要不是太宰把他塞進車裡的時候沒忘記給他扣安全帶，他一定會一頭撞到擋風玻璃上的，但安全帶並不能讓他停止頭暈腦脹，等到車子停下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又失去了半條命，徹底虛弱底靠在副駕駛座裡，然後被太宰抱進客廳。

&esp;&esp;雖然甦醒之後只待了半個晚上，但渡邊已經盡責盡職地把房子打掃乾淨，甚至，站在客廳入口都能看到露臺之外大片大片盛開的蒲公英，橘真夜看著那片蒲公英很想說點什麼，但太宰徑直地上樓，踹開門，一把把他塞進浴室裡。

&esp;&esp;溫熱的水流淌著，直到這時，橘真夜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泥土，因為戰鬥時眼裡只看得到費奧多爾，他還被操作泥土和石塊的伊萬暗算了好幾下。

&esp;&esp;想到剛剛因為過於憤怒而想要徹底抹消費奧多爾的念頭，滿心酸澀的橘真夜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太宰，但太宰的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神情了，那雙鳶色的眼睛垂低，無聲的就著漫過的水流，一遍一遍地清洗他的右手。

&esp;&esp;沾染在他手上的費奧多爾的血跡隨著水流消失，而那曾經被果戈裡切斷的位置也已經看不出傷痕，一切都像沒有發生過，除了他蒼白的神色和缺失生命力帶來的虛弱之外。

&esp;&esp;寬闊的浴缸裡已經積滿了水，被打溼的橘真夜完全顧不上自己，他迫切地靠近太宰，更迫切地開口解釋：“我剛剛不是想要跟費奧多爾同歸於盡。”

&esp;&esp;陰沉的眼眸驀地抬起，淤積的黑泥翻湧，還未消弭的情緒再一次登上頂峰。

&esp;&esp;橘真夜改口道：“我只是想要殺死他。他給你帶來了很多的麻煩。”

&esp;&esp;他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想殺死費奧多爾，而是從一開始到現在，從太宰還在港口黑手黨到太宰加入武裝偵探社，費奧多爾給太宰帶去太多的麻煩，一點麻煩兌換一點厭惡值，到最後，他想要殺死費奧多爾的心意就變得無比濃烈。

&esp;&esp;“所以，你就想要耗費全部的生命力去殺死他？”

&esp;&esp;橘真夜蒼白的張了張口，“也……也不是全部的生命力。”

&esp;&esp;“是多少？”

&esp;&esp;“……”

&esp;&esp;“二分之一？三分之二？四分之三？”巨大的壓迫感從太宰身上湧現出來，“回答我，真夜，你需要耗費多少的生命力才能從因果的本源上消除費奧多爾？殺死費奧多爾後，你又要在司法機關局的救護室裡躺上多少年？”

&esp;&esp;要再躺多少年呢？

&esp;&esp;要他再看著身上落下的眷顧過幾年呢？

&esp;&esp;明明距離上一次擁抱不超過半天，而他在牽制費奧多爾的最後，稍微花了一點時間聯絡渡邊準備收尾，事情就發展到這樣的地步——橘真夜不僅僅讓費奧多爾失算，也讓他出乎意料，他都無法去形容，當他開著車子趕到時，看著無數的生命力從橘真夜身上消逝的場景。

&esp;&esp;那一刻，他甚至無可避免地對這個世界產生出怨憎的情緒。

&esp;&esp;如果他像一開始那樣不曾得到，那麼面對這個腐朽生鏽的世界，他或許能夠承受，但他已經得到過，那又怎麼忍耐失去？

&esp;&esp;明明他擁有的東西那麼少，為數不多的，需要用心珍藏的友誼，還是橘真夜用命給他換來的……

&esp;&esp;無可避讓，直切要害的質問，橘真夜無法回答，作為異能的擁有者，他無法準確地向太宰表達使用異能需要支付多少代價，但他也不是一言不合就爆異能的笨比，他比誰都清楚生命力是生存的根本，所以他成長至今，也只爆發了兩次異能，一次是他年幼時應對漫天的妖怪，另一次是兩年前身中三槍瀕臨死亡。

&esp;&esp;生命力耗空到最低，又接連中了三槍，他不知道自己倒下之後要過多久才會醒來，也不知道他倒下之後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