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拜師(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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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玄子在門外並沒有乖乖等著,姬颯前腳進去,牠後腿一蹬就跑向馬路,左顧右盼後向半空一躍,消失在半空中。
&esp;&esp;直抵向陽花園後玄子三兩下到了404鑽進草央懷裡,仰著貓臉咪嗚咪嗚一輪。
&esp;&esp;404今天的陳設像是中藥醫館,草央身後一整面牆都是小抽屜,她順著玄子的毛摸了幾把,從面前的案几旁點起了小香爐,推向玄子說:「辛苦你了,順順氣。」
&esp;&esp;草央有一下沒一下,叩叩聲地敲著案几,敲著敲著把劉雷敲打出來,不等劉雷掛上諂媚的笑臉,草央橫眉豎目問:「怎麼?想收徒弟了?」
&esp;&esp;劉雷一聽,笑也懶得笑了,平平說:「玄子回來啦?」
&esp;&esp;「為什麼要節外生枝?」草央寒著臉,玄子貓身一震,想躲又捨不得眼前的香爐。
&esp;&esp;「小祖宗,這多少年了,難得一個好苗子。」劉雷的銀白色馬尾低低掃過自己的背脊:「讓我圓了個念想,也不礙您的大事。」
&esp;&esp;「怎麼不礙?」草央把香爐往劉雷臉上甩,玄子嗚噎一聲躲到桌子底下,劉雷不閃不避,一臉星灰,也不抹把臉,默默地垂頭站著。
&esp;&esp;「劉雷!我為你續命時,你可不這樣說的,是不是日子長了,你忘記了你答應了什麼?」
&esp;&esp;「小的不敢忘。」劉雷沉聲回答:「一刻不敢忘。」
&esp;&esp;「姬颯這個人,能不能用還不知道,你收她為徒,那若是我想除了她,你是護還是不護?你要是愈活愈糊塗,我也可以棄了用得順手的奴才。」草央指著劉雷,嬌滴滴的聲音淬著毒。
&esp;&esp;「姬颯要是不入您的眼,小的要護也護不住呀!」劉雷灰頭苦臉地一笑,雙膝不帶一絲猶豫直直撞擊地面跪下,接著說:「小祖宗,我這不是想把她性子磨一磨,好讓她聽得進勸,讓您也用得就手嗎?輿師早該斷在我被您救起那天,我這點子私心再怎麼說,也越不過替您招攬無根人的目的。您謀劃的千秋大事,多一個幫手總是更方便些,但我看這小妮子資質雖好,卻沒用在實處,若能點撥她幾下,才能派上用場。」
&esp;&esp;草央看也不看劉雷,說:「撿起來。」
&esp;&esp;劉雷俐落地撿起小香爐,草央的腳一掃,把玄子從桌子底下掃出來,說:「給牠。」
&esp;&esp;劉雷重新點上香,妥妥地放在玄子面前,草央冷冷地看著劉雷,眼光刺穿他的眉間,久久吐出一句:「我想想,你不要輕舉妄動。」
&esp;&esp;草央推門離去後,劉雷緊繃著那個口氣一下鬆了,他靠在圈椅上對玄子說:「打完小報告,吃飽就回去站崗吧,皮繃緊點,別把那位跟丟了。」
&esp;&esp;玄子不屑地擺擺尾巴,戀戀不捨地在香爐周圍轉了幾圈,才離開了404。
&esp;&esp;劉雷從胸腔裡吐出一口似笑非笑的嘆息,雙手搭在圈椅椅背,伸長了雙腿,猶如一個半掛著的大字。
&esp;&esp;他對姬颯說話半哄半騙,但想收她為徒是真心實意的,至於成不成,他也說不上來
&esp;&esp;草央太久沒發過脾氣了,導致他都忘了這祖宗的暴脾氣,甚至也不太會想起自己苟延殘喘的命始終拿捏在她的手裡。
&esp;&esp;想起被拿捏,劉雷不免想起那道拿捏過他性命的奏摺。
&esp;&esp;光緒十一年五月二十六日,劉銘傳嚴劾劉璈摺:「臺北煤務,自開辦不得其人,固多虧折,然聞從前每年月用經費銀四、五千兩,自劉璈接辦後,每月用銀六千兩,嗣又增至八千兩,遂致虧折不可勝窮。是礦務之壞,自劉璈始。罪四。」
&esp;&esp;年份換算劉雷一向從善如流,西元也好民國也好都記得清清楚楚,唯獨想起奏摺,他只記得光緒年號。
&esp;&esp;大概,因為他死於光緒年間。
&esp;&esp;他敬劉銘傳是個人物,劉雷的殞命雖來自出自他的奏摺,劉雷對此人卻是了無恨意。反正二劉之爭的犧牲品,除了劉雷,他們也賠上了他們自己。
&esp;&esp;「臺北煤務,自開辦不得其人」其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