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髒東西(第2/5 頁)

心比平常往後沉了幾分，停下車往後一看什麼都沒有，他想起冬天常有流浪貓愛躲在車底下取暖，還彎腰低頭檢查車底，也是空空如也。

&esp;&esp;李晏庭覺得後頸森森地冒著寒意，把衣領往上攏了兩下，心想該不會感冒了吧，還是快點回家喝杯薑茶，也不管車有沒有變重，就匆匆往家駛去。

&esp;&esp;此時，李辰枋買了炸雞排和啤酒，正在和爸媽一起慶祝又一單生意成交，陳博士一家果然看中了15樓的那個房子。她滿臉紅光一臉喜氣，對照弟弟進門時青白的臉色，媽媽馬上緊張起來：「晏庭呀！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你該不會生病了吧？」

&esp;&esp;「我沒事啦。」李晏庭覺得四肢沉重，身體發虛，說話有氣無力。

&esp;&esp;「快去洗手洗熱水澡啦。」媽媽催促，等李晏庭一進浴室就拿著大罐酒精噴他的外套、揹包和鞋子。

&esp;&esp;「乾脆含一口啤酒，像道士一樣噴他好了。」李辰枋笑說。

&esp;&esp;「啤酒哪裡有用？濃度太低啦！」媽媽碎碎念：「你們到處亂跑，不要把髒東西帶回家。」

&esp;&esp;李辰枋心情好，絲毫不以為意：「媽我告訴你，我超安全的啦，上班到現在我連凶宅都沒去過欸！」

&esp;&esp;「不是那種髒東西啦！凶宅還沒有人髒。」媽媽噴完酒精，回到餐桌。

&esp;&esp;「對呀！那天我看到有人在我們家巷口小便，好髒。我回來都覺得門口有尿騷味。」爸爸一面喝啤酒，一面吃花生間聊。

&esp;&esp;李辰枋想起李晏庭尿褲子，有理由懷疑老爸聞到的是自己兒子的味道，感嘆：「對呀，真髒。」

&esp;&esp;當家人和樂融融吃宵夜慶祝時，李晏庭站在淋浴間，熱水開得很燙，但身上還是泛起一陣又一陣的寒意。他虛脫地蹲了下來，熱水從他的頭頂嘩嘩地包裹起他的身體，他的肩膀被熱度逼出了粉紅色，但臉色卻越來越蒼白。

&esp;&esp;好不容易半爬著出了浴室，他走出客廳正想要杯水喝，才往前走一步，腳邊就像是被什麼絆倒了，整個人趴在地上。

&esp;&esp;這下把所有人都嚇得跳起來，忙著把他扶上沙發，連忙拿體溫計。

&esp;&esp;李晏庭燒到405度，他抓著李辰枋的手：「向陽花園」

&esp;&esp;李辰枋一驚：「那邊死人了，你剛才還過去？」

&esp;&esp;「什麼死人？」媽媽警覺地看著姊弟倆。

&esp;&esp;「那個女人進去了」李晏庭指著放在桌上手機，李辰枋拿過來對著弟弟的臉解鎖，一解鎖就是他的相簿裡最後拍的照片。

&esp;&esp;「sarah?!」李辰枋瞇起眼：「她怎麼在那裡？」

&esp;&esp;「我叫救護車了，他這樣還是送醫院。」爸爸果斷地宣佈，沒有人反對。

&esp;&esp;等救護車來時，李辰枋被父母逼問下，不得不把李晏庭的廢片頻道給他們看。

&esp;&esp;「那個地方不是剛有新聞說有女學生自殺？」媽媽氣得戳李晏庭額頭：「你跑過去找死唷！」

&esp;&esp;李辰枋聽著父母唸叨李晏庭不好好讀書，愛找麻煩，心裡想著那個sarah到底是什麼設計師，設計廢墟嗎？

&esp;&esp;李晏庭被抬上擔架時，耳邊聽著父母和姊姊急促緊張的對話，他只覺得無力所以閉著眼休息。

&esp;&esp;呼。吸。

&esp;&esp;他數著自己的呼吸，但慢慢覺得不太對勁，空氣中帶有黏稠的冷腥氣，像是被翻過的溼泥。

&esp;&esp;他嘗試坐起身來，明明是清醒的，但是手腳卻無法動彈，眼皮如同灌了鉛，咬緊牙關，他辛苦地睜開一絲眼縫，恍惚見到救護車內的車頂。

&esp;&esp;他往下看，自己胸口有一團黑色的，模模糊糊的東西，細看竟像是一顆髒兮兮，黏著泥巴的頭顱。這顆頭顱像是感應到他的視線，緩緩往上仰起，露出帶著青筋的額頭，露出一雙怨毒的眼珠。

&esp;&esp;那對眼睛滿瀉的惡意，充滿了憤怒、妒恨、不甘、邪氣他數不過來更多負面詞語。

&es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