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母親(第2/3 頁)

給你壓歲錢，給你真錢好不好？你喜歡怎樣的巧克力，師父給你買。」

&esp;&esp;姬颯哭得喘不過氣，久久才悶聲說：「你又沒有錢。都是我埋單。」

&esp;&esp;劉雷一窒，鬆開了手：「別蹲著哭，搞得我都要陪蹲。去坐好，我給你倒杯水。」

&esp;&esp;劉雷亮了燈，窸窸窣窣地給姬颯倒水，她扶著牆站起來坐上沙發，紅著眼看著劉雷的背影。

&esp;&esp;他換回了他的青衫，不熟練地在她的斗室裡忙著找杯子，她忽然忐忑。

&esp;&esp;倘若一天這個人也離她而去，此景將不復在。

&esp;&esp;「師父。」姬颯哭泣後的聲音更低音了，糊糊黏著牙似的。

&esp;&esp;「嗯？」

&esp;&esp;「喝過我的茶，你以後都是我師父，對嗎？」

&esp;&esp;劉雷的背影一頓：「嗯。」

&esp;&esp;姬颯像是破殼的雛鳥，還是有點不放心：「以後都是？」

&esp;&esp;劉雷把水杯塞到姬颯手裡，望向她紅腫的眼睛，看到一塌糊塗的一臉鼻涕，抽了一把面紙丟到她臉上：「擦擦再說，噁心。」

&esp;&esp;等姬颯平復過來，她自己為了剛才的失控而不好意思時，劉雷才問：「你說你看到你母親？」

&esp;&esp;姬颯簡單敘述了過程，補上：「我還聽說，草央是孟婆。」

&esp;&esp;劉雷輕笑了一聲：「嘿，走無常這打零工的，還是有點能耐。」

&esp;&esp;「但我覺得不像。」

&esp;&esp;「為什麼不？你認識孟婆嗎？」劉雷嗤道。

&esp;&esp;「不認識，但孟婆沒有理由找我麻煩。」

&esp;&esp;劉雷哼了一聲：「上位者要為難誰，還需要提前發通知，知會你理由不成？」

&esp;&esp;姬颯定定地看著劉雷：「你為什麼對草央這麼恭敬？因為她給你續命？她給我喝的是孟婆湯？」

&esp;&esp;「對，她替我續命，你喝的的確是傳說中的孟婆湯。我也是第一次知道，生人喝孟婆湯不會忘記前塵，反而會在夢中回憶往事。生死陰陽，大概如攬鏡自照，一體兩面。走無常還和你說了什麼？」

&esp;&esp;「說你是個不爭氣的輿師，沒抱到帝王大腿。」姬颯問：「為什麼叫她小祖宗？」

&esp;&esp;「她給我續命，再造之恩，不是祖宗是啥？」劉雷敷衍過去：「傻徒兒，看見你孃的幻影，你不覺得其中有鬼嗎？」

&esp;&esp;姬颯皺起眉：「是不是草央故弄玄虛，又要來陷害我？」

&esp;&esp;劉雷好笑地遞來飄飄的眼風：「不算全錯，但和你結下樑子的，又不止小祖宗一個。」

&esp;&esp;「還有？」

&esp;&esp;「你從一開始，不就嚷嚷著要除煞氣嗎？你想除掉的，自然也想除掉你。」

&esp;&esp;想起那軟趴趴黏噠噠的泥巴妖，對照方才所見乾乾淨淨的母親影子，姬颯覺得兩者不是一樣東西。

&esp;&esp;「地煞甫成自是不成形的，必須依附在土地上才好行動。成熟的地煞，可就不一樣了。」天已黑盡，劉雷把窗簾拉開，窗戶外湧進溼潤的空氣：「這七年來，地煞湧動集結，暗合星象。徒兒，造化呀，不是你一隻螳螂擋車能扭轉的。」

&esp;&esp;「你是說土牛翻身？」姬颯轉念便想到這個大隱患。

&esp;&esp;「你知道紫禁城的太和殿、中和殿、保和殿範圍內，草木不生嗎？」劉雷忽然扯到天南地北，姬颯搖頭。

&esp;&esp;「保合大和。乃利貞。首出庶物。萬國鹹寧。皇帝老子要治天下，自然要太和、中和、保和。而這裡有一個變數，就是無根人，因此三大殿範圍內，無生草木，就是防你們這些個天選之人來禍亂國祚。」

&esp;&esp;「關我什麼事？」姬颯回。

&esp;&esp;「所有的感生神話，都是創世的帝王英雄。不把前朝一鍋端了，怎麼能創世呢？無根人和麒麟一樣難得一見，無根人寄世無根，但憑草木加持，而麟這個字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