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二選一(第2/3 頁)

滋滋地分析。

&esp;&esp;「李晏庭和這件事無關，為什麼把他牽扯進來？」姬颯那沉到底的心，泛起了一種噁心，一種冒著泡泡，帶著滿身的壓力要往上衝的動力。

&esp;&esp;草央滾到草地上，單手撐頭側臥著看著姬颯：「哪有無關的人呢？這男孩子從踏進向陽花園就和我有關了，是誰牽扯誰，你說了算嗎？」

&esp;&esp;聽了這樣的話，那些從心裡泛起的泡泡便撞上了針牆，一個個在姬颯體內炸開。她的手控制不住地微微抖震，陌生的情緒像火舌一樣舔上她的思緒，燒掉了每一個冷靜的念頭。

&esp;&esp;「你草菅人命。」姬颯的拳頭握得死緊，她俯首死盯著嬉皮笑臉的草央。

&esp;&esp;「欸！我可是最愛護草地的，草菅比人命高貴多了。」草央似乎樂見姬颯的反應：「想打我？可以試看看呀，你碰我一下，就一下，你就不用做選擇題了，所謂好事成雙，打我來臺北，還沒向草山送過禮拜過碼頭，一次送一對也不錯。」

&esp;&esp;姬颯一拳捶在草地上，指節傳來小草細密的痛楚，她自懂事來就從不傷害一花一草，如今真是失控了。

&esp;&esp;「呵，還道你是惜花人，你這物傷其類的樣子，還是更親近人而不是草木呀。劉雷，速食時代了對吧？日不用久都可見人心。」

&esp;&esp;姬颯轉過頭去看著李晏庭和細細的身影，她不敢再拿起望遠鏡細看，燃燒在她心頭和意識間的燎原大火快要把她的胸腔炸開，無從發洩，無從選擇。

&esp;&esp;「露相露得快，挑個人卻慢，你這徒兒收得真不知該怎麼說。劉雷你精挑細選一百年，才挑上這一個爛灘子，眼光真獨到。」草央仰躺在草地上，一臉無所謂的欠打狀。

&esp;&esp;聽見劉雷的名字，姬颯微微一曲膝穩住重心，迴旋踢向劉雷，劉雷輕輕往後一避開了。

&esp;&esp;「怒急攻心。怒火中燒。」劉雷伸手又擋住姬颯的揮拳，呼吸不亂，平穩地說：「痴兒，御怒你悟了嗎？」

&esp;&esp;姬颯動作一滯，血氣往頭頂衝，躍身到旁邊的樹下，一拍樹幹就要催動盤根去救下被藤蔓纏繞的二人，然而山林間一片死寂，蟲鳴風過皆無聲，遑論有一絲半點被催動的樹木。

&esp;&esp;「無聊。」草央玩著自己的辮子說：「我數到七，你再不選一個，你祖宗我就給山神送大禮去。」

&esp;&esp;草央嬌脆的聲音響起：一、二、三

&esp;&esp;姬颯的眼睛感到火焰的灼熱，但她連劉雷的一根頭髮都動不了，憑什麼不低頭？那股憋屈的難受，由內至外把她放在火上烤。

&esp;&esp;四、五

&esp;&esp;姬颯終於咬牙切齒地說：「把我拿去，放了他們。」

&esp;&esp;劉雷聞言，無聲無息地隱沒在陰影處，融成夜色的一角。

&esp;&esp;草央瞇起眼打量姬颯，平板地問：「姬颯，你是捨身飼虎有佛緣呢？還是有嚴重的自毀傾向呢？真不好意思，兩樣我都看不上眼，你何德何能一人換兩命？自持無根人瀕臨絕種，物以罕為貴嗎？」

&esp;&esp;「你本來就只要一個當禮物。」姬颯覺得草央驕縱可惡，不可理喻到極點。

&esp;&esp;草央抿嘴哼了一聲：「但我可沒說可以討價還價，拿自己來換呀？呀！我知道了，現在的人都說，只有小孩才做選擇，大人全部都要對吧？你真把自己當大人了？不知天高地厚，隨便找個人瑞的歲數放我面前，都是小鬼。既然你不遵守規則，那這兩個人我都收下啦！」草央站了起來，輕巧地拍拍手上的塵土。

&esp;&esp;當草央好整以暇在整理裙襬時，陰影處竄出兩個影子，一左一右飛捲上山，把細細和李晏庭從藤蔓中解了下來。

&esp;&esp;草央的臉瞬間凝結寒霜的冷氣，她打了一個響指，山風忽起，所有的樹木瞬間在勁風中手足舞蹈。風一起，豆大的雨點也傾盆落下，讓風雨中解救二人的黑影頓時很是狼狽。

&esp;&esp;狂風驟雨遮擋視線，加上距離也遠，讓姬颯看不清兩個黑影面貌，但隱約可辨高個子的應該是劉雷，矮小難以看清的那個猶如孩童，她猜應該就是細細的神秘朋友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