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二選一(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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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一回生，二回熟，如今姬颯騎乘玄子夜奔已視作尋常，劉雷一路上卻是堅守沉默，和之前的好為人師很不一樣。姬颯看著他銀白的後腦勺，連馬尾都蔫搭在劉雷背上，一改原本悶騷的飄逸。

&esp;&esp;姬颯察覺到不對勁，但她明白問了劉雷也沒用，劉雷在草央面前根本不像爺爺，更像是孫子的孫子。

&esp;&esp;劉雷不得志，玄子倒是志得意滿，一路撒歡飛奔，轉眼就到了水神社。這次玄子是由圓山飯店上水神社，飛越過步道的樹梢，姬颯聽見樹木在喃喃低語，那是人耳無法捕捉的聲音，但她敏銳地捕捉到無聲的秘密像河流般在身邊湧動，冰涼而深不見底。

&esp;&esp;玄子在水神社石碑前停了下來，劉雷默不作聲地一躍而下，他始終刻意迴避著姬颯的目光。

&esp;&esp;姬颯見此倒也不怕，她本就是捨了命都無所謂的無根人，膽子比誰都大。玄子朝旁邊的涼亭點頭，草央走了出來。半輪月光照在她皎潔的臉上，姬颯覺得這女孩應當是吸收月亮光華而生的精怪，她的好相貌在晚上更是顯眼。

&esp;&esp;「總算來了，玄子的腳程不如當年勇了呀。」草央笑嘻嘻地搔了搔玄子下巴，玄子不滿地晃頭。

&esp;&esp;「我費了不少心思交涉，姬颯你可記得要好好謝我。」草央抬起下巴，用眼神示意他們跟她走。

&esp;&esp;姬颯沒走兩步就感到不安，果然草央把他們帶到屏風山前的那片大草地。玄子又化成黑貓的樣子，懶洋洋地跟在他們後面走著，一副很無聊的貓樣。

&esp;&esp;在大草地上，草央仰頭看著姬颯，一臉調皮地問：「這株殘根，之前沒和你交流對吧？這一片都是矮靈的結界，哪怕是無根人也沒法在草木上隨意紮根套話。」

&esp;&esp;「矮靈的結界？」

&esp;&esp;草央眨眨眼睛，故意忽略姬颯的問題。她站在劉雷和姬颯中間，一左一右牽起他們的手，三人一行地朝屏風山前進。越往前走，姬颯的心就越想後退，草央感覺到她的脈搏加速，很是得意地笑了：「有靈性知道怕不錯，可是這麼膽小，哪能為你師門揚名立萬？」

&esp;&esp;姬颯沉著氣，然而在一步步靠近屏風山後，她的沉著都隨著心一沉而散了，眼前的的景象讓她瞳孔驚悚地放大。

&esp;&esp;半輪月陰慘慘的光照，屏風山鬼晃晃的樹影，那枯黃色密密麻麻的藤蔓，一左一右吊綁著兩個影子。姬颯揉了揉眼，草央體貼地遞給她一副便攜望眼鏡：「仔細看看。」

&esp;&esp;左邊是李晏庭，右邊是細細。兩人都緊閉著雙眼，但身體不時痛苦地抽搐一下，像是隨時會擰斷那虛扶著他們的藤蔓摔死，又或是要被那藤蔓蔓延到口鼻讓他們窒息而死。這些藤蔓綑綁著這兩副血肉之軀，像是也有了自己的血肉，在月光下恣意翻動滾攪如蛇，彷彿動力來自活人身上的養分，讓它們快速成長。

&esp;&esp;「看夠了？不急，慢慢看，看清楚了再告訴我，你要選哪一個。」草央盤腿坐在草地上，笑盈盈地看著姬颯。

&esp;&esp;姬颯喉頭從未如此乾渴，啞聲問：「什麼意思？」

&esp;&esp;「讓你挑一個帶走呀！」

&esp;&esp;「那另一個呢？」

&esp;&esp;「送給山神呀。矮靈不願放了你那位小朋友，我好說歹說，答應無論如何會獻一個給山神作謝禮，這才勉強答應我。但我瞧你也挺看中那男孩子的，二選一，還是讓你自己拿主意，免得將來怨我。劉老頭你最知道我，我從不替別人拿主意的。」草央雙手托腮，靈動的眼睛裡滿是惡趣味。

&esp;&esp;姬颯連貫起劉雷方才的不尋常，迴避她的視線，安靜得像是不存在，難道是內疚？

&esp;&esp;「你原本就知道？」姬颯的心掉進冰窖。

&esp;&esp;「你想救人。」劉雷終於開口，聲調平靜穩定：「為師便讓你救。」

&esp;&esp;「小妹妹好像不是很想讓你救，嗯但小妹妹看歲數可以活得比男孩子長，救小妹妹比較划算？男孩子嘛，長得還算討喜，好像也挺喜歡你的？劉老頭！這小鬼還想拜你徒弟為師，那可算是你徒孫了？救他回去好像比較實用？」草央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