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祭司阿諾】05. 艾芙娜的預言(第2/3 頁)

竟異常地平靜。

&esp;&esp;「……是我問得太多嗎？」確實有幾次當子民問得太多時，神乾脆閉口不答。神的理由也很直接：人類太貪心了，妄圖知曉世界的一切，卻又無法掌握一切。「如果只能擇一回答的話，請禰告訴我，明年的收成好嗎？」在阿諾想，倘若大地豐收，至少馬斯一家人溫飽無虞。

&esp;&esp;可神卻說：『花無百日紅。拉坦納的大軍將奪去富饒的果實。』

&esp;&esp;「為什麼拉坦納要攻打奧蘭茵？」阿諾一驚。她記得拉坦納是來自東方的遊牧民族，因與奧蘭茵的信仰不同，彼此間素少往來。

&esp;&esp;『拉坦納的子民正遭逢大旱，三年無雨。神指引拉坦納往西走，他聽從了。』

&esp;&esp;「我們能擊敗他們嗎？」阿諾想，必須趕緊將神的預兆告知國王，讓大軍做好準備。

&esp;&esp;『已經註定好的一切，將無從改變。』

&esp;&esp;註定好的一切，包括戰火綿延、城池失陷，婦孺的哀嚎縈繞不去，伴隨勇敢的軍人視死如歸永不放棄。阿諾想到馬斯，心底不禁一慌：「馬斯呢？他會死在戰場上？」

&esp;&esp;『身為奧蘭茵的子民，他將勇往直前，面對死亡。』

&esp;&esp;接下來不管阿諾問了什麼，神的預言僅止於此。

&esp;&esp;阿諾的私心讓她在五年慶典上不顧祭司的儀態，勸阻馬斯不要上戰場；同時又派護衛長前往都城，將神諭如實告之。哪知國王聽了竟一陣猶豫，即使這幾年少女祭司司禮得宜，帶來豐澤的雨水與土壤，但已經好多好多年奧蘭茵不曾發生過戰爭，這會不會是杞人憂天？

&esp;&esp;國王召來議政大臣討論不休，最後是大將軍獨排眾議，堅持不如派哨兵前往東方的沙漠荒地一探究竟。幾個月後，哨兵帶回星火燎原的訊息，拉坦納大軍在廣闊的草原上彷彿一條見不到尾巴的黑龍，昂然朝奧蘭茵邁進。

&esp;&esp;「天啊！拉坦納到底帶了多少人？」國王吃驚之餘，也為即將來臨的戰事頭疼不已。如今他再也不敢小看少女祭司，一心冀盼阿諾能帶來得勝的預言。

&esp;&esp;可是派往奧蘭茵神殿的使者，猶如派往前線計程車兵們一樣，音訊全無。

&esp;&esp;使者們說，祭司阿諾整日、整日跪在祭臺前默禱神的恩典。但不知為何，這一次神看著戰士前仆後繼地奔赴戰場，卻沒有憐憫奧蘭茵的子民。

&esp;&esp;隨著戰敗屠村的訊息不斷傳來，阿諾從憤怨到憤恨：「就因信仰不同，拉坦納就要殺人？他的神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esp;&esp;『不管是拉坦納的真神，還是艾芙娜，都只是一個名字。』

&esp;&esp;阿諾想起很久以前，神也說過類似的話。

&esp;&esp;『就如稱呼你們為人類一樣，人類則以神來稱呼我們。』

&esp;&esp;這是第一次阿諾從神的口中聽到「我們」，她十分震驚。難道說，神的國度中還有許多神祇，不管是艾芙娜女神，還是拉坦納口中的真神，都是同時存在的嗎？

&esp;&esp;『你們、我們，只是一面鏡子的反射。神雖有異，但總盡其所能將人類導向善途，可惜人往往選擇走向歧路。』

&esp;&esp;神的回覆言簡意賅，話裡話外指責之意不言而喻。阿諾無言以對。

&esp;&esp;就在她以為艾芙娜女神已經放棄奧蘭茵時，神終於指示：『前往王城，苦痛即將結束。』

&esp;&esp;神告訴阿諾，如何避開拉坦納的火箭、如何給予拉坦納最後一擊——憑藉疾風的力量，阻止最後一支火箭！神侃侃而談，鉅細彌遺。彷彿這一切早已註定，祂只是對照即將上演的畫面事先說出來一樣。

&esp;&esp;「禰若能早一點告訴我得勝的方法，奧蘭茵子民就可以少受一些痛苦。」

&esp;&esp;似乎感受到阿諾語氣中的不滿，神的文字浮現出來時似乎也帶上一點點笑意：『沒有最後的疾風，拉坦納的火箭就會射中你。這場戰爭也不可能結束。你當知道，即使神可以預測未來，也有無能為力的事。』

&esp;&esp;阿諾懂了，唯有天時、地利、人和，戰爭才能在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