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傳言(第1/3 頁)
過了五日,李惟醒來的時候,依稀看見錢香正坐在旁邊抹眼淚。
“......錢員外,可不可以幫我倒杯茶。”
聲音沙啞,像是針扎進了喉嚨。
“你還有心情跟我開玩笑,我都以為你要掛了!”錢香得了這個姓氏,又做夢都想發財,所以李惟給她起了這麼一個外號。
她起身去小桌子上倒了杯水,遞過來。
李惟臉色微微泛白,艱難地坐起身,喝完一杯,又跟錢香要水,錢香來來回回折騰了四趟,她才放下手裡杯盞。
錢香低頭看著她,小聲問道:“感覺怎麼樣了?”
“好多了,”李惟掀開被子,慢吞吞地穿好衣服,“這幾日,你一直在這?”
“對啊,”錢香抿了抿唇,“不過,長公主也來這看過你。”
李惟一愣,好似沒聽到後面那句話,邊穿鞋子邊笑道:“行啊,我也是當過一回小主子的人了。”
錢香起初沒聽懂,見她出屋子,才漸漸回過味來,“呵,等我病了你也得照顧我!”
李惟出了屋子,站在陽光下,緩緩伸了個懶腰,“哪有人盼著自己生病的,你是不是傻?”
“行,我不盼著生病,你給我錢就行了!”錢香端著地上的盆子從後面撞了她一下,挑眉道,“一日一百五十文,你整整昏睡了五日,你自個算吧。”
“一百五十文!”李惟揉了揉臉,“我現在兜比臉乾淨,先欠著吧,或者,你可以把錢記在我夫君名下。”
“你也得先有個夫君吧。”錢香朝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李惟視線抬起,看了錢香一眼,表情極為認真道:“有啊!你記他帳上就好了。”
錢香輕嗤一聲,不屑道:“你要是能有男人,我怕是都能嫁給裴公子了!”
李惟聞言不禁嘀咕了一下,“裴公子?”
“裴鶴玄啊,你不知道嗎?”錢香一手託著小臉,望著院中的梧桐樹,感慨道,“裴鶴玄可是東都最受歡迎的小公子,他不僅出身尊貴,更是文曲星下凡,若是以後能給他做妾,也是一種福分,至少以後吃穿不愁。”
李惟點頭表示同意。
錢香又接著說道:“你是不知,這幾日發生一件十分可恨的事,有一晚,珍珠閣闖入個不長眼的刺客,非禮了冰清玉潔的裴大人,我看過那個人的畫像,醜如夜叉,真真是看一回噁心一回。”
李惟:“.......”她口中說得應該是白夢書吧。
緊繃的心一下子又鬆了些,李惟又問道:“為什麼是非禮?”
錢香憤恨地咬了咬牙,氣道:“那晚有個說書的正巧在下面看見了那一幕,他說刺客死死的抱緊裴大人,愣是要拉著裴大人一起跳河,好在裴大人積德,掙脫了那個圖謀不軌的刺客。”
李惟乾笑幾聲,“真是積了大德了。”
錢香道:“可不是嗎!現在外面的人都罵瘋了,說那刺客因愛而不得,鋌而走險,不過,她長成那個樣子,怎麼可能有人要,生得如此醜陋,居然想著霸王硬上弓,可憐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裴公子愣是被人佔了便宜。”
“......”
冰清玉潔,還柔弱不能自理!?
李惟有點想罵人,事情為什麼會是這個走向?
“誒呦,”錢香小手一拍,忽然想起一件事,“長公主說你醒了,就先去她那。”
李惟無奈口氣,收拾好自己就去了東院。
此時,紫紗帳內的藤席上,赫連筠正在小憩,身邊的伶人捏著合歡扇輕搖,而後面紫藤花的藤曼纏繞著整個架子,紫穗懸垂,開花香味非常的濃郁。
當真是一副美人圖。
李惟回神,小步走上前,先跪了下去。
赫連筠緩緩睜開眼,由身旁的伶人攙扶起身,“跪下做什麼?”
李惟道:“任務失敗了。”
“先起來了吧。”赫連筠笑了笑,“本宮沒想怪罪於你。”
李惟低著頭起身,暗中觀察她的臉色。
“這場刺殺,你的表現已經超出本宮的意料。”赫連筠朝她勾了勾手,李惟手和腳開始哆嗦,猶豫著往前邁了一步。
赫連筠拿手指挑起她的下巴,意味不明的說道:“生氣了?”
“不敢。”李惟垂著眼眸,避開了她的視線。
“可南星和本宮說,你不想回來,”赫連筠輕笑一聲,盯著她繼續問,“裴鶴玄沒認出你?”
李惟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