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栽贓(第1/3 頁)
魏王稱病在家中養傷,這樣機會來之不易,赫連琅心中甚是歡喜,特意遣散了戲班子,召見百官宣揚自己要做個明君,哪知,最近國事繁多,每天手批的摺子,動輒數千,他到太極殿批摺子才過了一個月,便常常神思恍惚,精神不振,再加上身子本來就不好,常常作嘔,鄭懿擔心他的身體,幾乎每天都讓太醫在偏殿候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才三十歲,若是在長此以往,他可能就要被這些雞零狗碎的摺子耗死了。
赫連琅臉色不正,不自覺地揉了揉額頭,看著書案前的摺子就有些後悔,如果魏王不覬覦的他的帝位,把這些事交給他做又何妨?
鄭懿心頭惴惴,深吸一口氣,躬著身子進殿,“陛下,皇后娘娘求見。”
“召進來罷。”赫連琅慢慢抬起身子,悶熱得難受,轉頭讓身旁的小太監端出去兩個炭盆。
蘇玉珍進了殿行了禮,笑容可掬地說,“陛下,臣妾給您燉了燕窩,快趁熱嚐嚐。”
赫連琅鬱然嘆息,抬了抬手,道:“先放在那吧。”
“陛下?”蘇玉珍抿了抿唇,將食盒放在一張黃梨木方桌,“這才半月未見陛下,怎麼覺得陛下瘦了許多。”
赫連琅惻然一笑,抬目看她,半晌才無聲吐了口氣,道:“也就只有珍兒關心的是朕這個人。”
前些日子來探望的大臣一開始確實都是噓寒問暖,但話不過五句就開始提到摺子,提國事,好似是過來成心給他添堵的,弄得他一個頭兩個大。
蘇玉珍看著他,嘆息一聲,走到他身前倚靠在他的身上,“臣妾親手做的燕窩,陛下沒有胃口?”
“先放著吧,”赫連琅心裡稍稍舒服了些,頓了頓,“朕最近食慾不振,吃不下東西。”
蘇玉珍關切道:“可讓太醫瞧過了?”
赫連琅點了一下頭,好似不在意的說道:“憂思過度而已。”
隆冬時節,殿內開著窗戶,就算燒著地火龍也是冷的,蘇玉珍猶豫了一下,窺著他的臉色說道:“可臣妾覺得這屋子裡好冷,陛下不覺得嗎?”
赫連琅愣了一下,才察覺頭上涔涔冷汗,隨即讓管事宮女關上窗戶,“朕只是悶的,坐下來,陪朕說會話。”
蘇玉珍跟著他一同坐下,拿著繡帕給他擦拭一番,道:“陛下在憂心什麼,不妨說與臣妾,或許臣妾能為陛下分憂。”
赫連琅盯著她,目光冷得結了冰似的,臉上卻毫無表情。
半晌,蘇玉珍見他遲遲不說話,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心中一驚,難以置通道:“陛下連臣妾也不信任?”
“不是,朕自然是信你的,朕只是有些乏了。”赫連琅側過了頭望向別處,也不知道最近怎麼回事,做事總是疑心疑鬼。
“既然陛下不願與臣妾訴說,那臣妾就自己說,”蘇玉珍略為躊躇一下,斟酌著措辭,輕聲道,“陛下可知,最近的傳聞?”
赫連琅知道她本性不壞,就是好奇後宅的齷齪,“你說。”
蘇玉珍湊到他耳邊,難以啟齒地說道:“最近高門貴女私底下都在討論李惟,說她......說她......”
赫連琅眼光倏然一閃,語氣有些急切,“說她什麼?”
“說她,”蘇玉珍停頓了一下,“不貞。”
赫連琅一愣,冷著臉不說話。
蘇玉珍見他懷疑,又急忙搬出證據,“臣妾說的是真的,臣妾真的聽見了這些話。”
赫連琅皺著眉,沉聲道,“何時聽來的?”
“昨個梅花宴,臣妾邀請了不少世家和豪族的宗婦賞花,臣妾就是那時聽說的,”蘇玉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著,“這事原本臣妾也是不信,但這些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臣妾就不敢不信了。”
赫連琅一團亂麻堵在心頭,臉色如鐵,“她們都說了什麼?”
“這怎麼說啊......”蘇玉珍嘟噥了一句,神情十分為難,“她們說李惟與我三弟蘇慕青暗通款曲,而李惟早已將身子交了出去。”
赫連琅驟然站起身,寒聲道:“你可知自己在說些什麼?”
蘇玉珍見狀,慌慌張張地跪在地上,“陛下!臣妾並非胡言亂語,三弟雖然是庶出,性情頑劣,不堪教養,但這件事牽連到蘇家,臣妾不敢亂說啊!”
赫連琅氣上心頭,身子一晃,險些跌倒在地,“你可知年後的二月初二就是她和魏王的大婚之日,你現在說這些,可知道後果?”
蘇玉珍淚眼婆娑,伏在地上,求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