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圍獵(第4/5 頁)
一眾太醫魚貫而入。
鄭懿苦著臉,顫顫巍巍地走到李惟面前,尖著嗓子喊道:“陛下口諭,殿前司指揮使李惟目無天子,居功自傲,辜恩負主,凡此種種,朕深感痛心。來人啊,把李大人壓入大牢,沒有陛下的准許,任何人不得探視。”
李惟:“......”
今天費了這麼大功夫,怎麼感覺又被算計了。
宮廷侍衛走過來,道:“走吧,李大人。”
猝不及防的牢獄之災,李惟面色慘白,掙扎了一下起身,但這腿也不知是凍麻的還是跪麻的,完全沒了力氣。
侍衛在一旁看了許久,人大概跪了將近兩個時辰,沒暈過去已是奇蹟,他於心不忍想上前攙住李惟,“失禮了。”
李惟抬手拒絕了他的好意,緩緩地站穩身子,肩上的雪隨著起身的動作簌簌落下。
鄭懿擦了擦眼淚,嘆息一聲,不無感慨,良久,站在廊下看著人漸行漸遠。
到了大理寺的監牢,寺丞避之不及,直接將李惟拷上手銬關進單人牢房,派多人看守。
牢內陰溼寒冷,但也比外面強點,至少擋風。
聽著獄中的哀嚎慘叫,李惟扶牆而行,想不通事情的前因後果,乾脆挑個相對乾淨的地躺下了。
除了那些內宅婦人,還有誰想將她除之而後快?
雲子秋可能是見利忘義,臨陣倒戈了,但赫連楷今日出現在太極殿又是何意?他與赫連琅說了什麼,讓他大發雷霆?
問題堆積良多,李惟輕輕鬆了口氣,心中暗暗慶幸來的時候喝了一碗鹿血,要不然,真就把小命兒交代那了。
出事不久,李惟入獄的訊息就傳到了梨園。
李挽眼圈一紅,繃緊唇角,追問道:“為何會這樣?十五雖說性子倔了些,但也不會頂撞聖上,會不會是搞錯了。”
赫連楷端詳著李挽的面容,皺起眉,“知道郡主疼惜自己的妹妹,但郡主會不會對她有什麼誤會?”
李挽語氣震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赫連楷無奈道:“郡主,你妹妹可真不是個溫馴的人,你怕是不知,你那個好妹妹不僅打斷了陳國公的一條胳膊,還故意絆倒蘇太傅,人直接摔暈了。都是上歲數的人,沒準就一命嗚呼了。”
李挽堅決否認道:“不可能!這定是他們的誣陷。”
李絳:“......”
赫連楷抿了兩口茶,緩緩說道:“總之郡主不要輕舉妄動,李惟不會出事的。”
李挽激動道:“人都被抓進去了,王爺和我說沒事?”
且不說監獄裡的人會不會動私刑,就說十五在雪地了跪了兩個時辰,人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屋裡安靜了片刻,李絳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呼吸沉了沉,“魏王總歸是有辦法的,對吧?”
赫連楷略抬了下眼,笑了笑,道:“小世子聰慧,本王就不過多言明瞭。”
李絳聽出弦外之意,臉上現出一絲憂慮。
李挽咬了咬唇,臉色變得很難看,恨恨地道了一句,“王爺有話直說。”
“這個本王說了不算,要小世子親自去問。”赫連楷頓了頓,收了心中的私緒,還是叮囑了一句,“郡主身子不好,不要多想。”
李絳也寬慰幾句李挽,便遣人備了馬車,準備去一趟魏王府。
金烏西墜,李挽一個人留在院子,實在無心應付赫連楷,沒過一會兒,就以身子不適讓曼娘送客。
新元將近,街道兩旁的門戶張燈結綵,一派喜氣。
李絳心裡一千個不自在,下了馬車,站在一片死氣沉沉的魏王府的門前,努了努嘴,心想:“真是難為阿姐,被這麼一條瘋狗纏上。”
進了庭院,赫連熙和李絳擦肩而過,衣袖帶風,只說了一句,“老實待著。”
李絳自然是明白赫連熙的意思。
他現在是鉗制阿姐的籌碼。
一來一回的折騰,等赫連熙趕到大理寺監獄,天已經黑透了。
寺丞擔心出了差錯親自守在門口,不知過了多久,瞧見不遠處有人大步朝這邊走來,周身戾氣橫生,似是要殺人,寺丞心中一凜,手腳迅速,半點都不敢耽擱,開啟了牢房,走在前面帶路。
今日這番折騰,李惟身子骨早已熬不住,哪怕是聽到有人靠近牢房,身體也不做出反應。
赫連熙的手指覆上她的脈搏,眉間似有戾氣浮動,徑直抱著人離開了。
見此情形,寺丞眉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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