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圍獵(第3/5 頁)
眼裡可還有尊卑,可還有禮教!”
太極殿外,漫天飛雪。
鄭懿嚥了一口唾沫,撐著一把傘走過去,“李大人,聖上沒有深究的意思,您稍微服個軟,便也就沒事了,您這是何必呢?”
李惟跪在雪地裡,雪水已經浸透了全身,“鄭公公,我還是那句話,我就是看那兩個老東西不順眼,陛下若是降罪,直接把我發配到邊關好了。”
寒風刺骨,跟針紮在身上似的,鄭懿左右看了一下,苦口婆心地勸著,“邊關苦寒,李大人去哪裡受什麼罪?”
李惟跪在地上不動,道:“鄭公公不必勸了,我犯的錯不止這一樁,想必鄭公公也有所耳聞,如今,我只希望聖上能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鄭懿嘆息一聲,正欲開口在勸,突然打了個寒顫,一抬頭,就看見寧王朝這邊大步走來。
赫連楷瞥了一眼雪人,加快了步子。
鄭懿無奈,只得招呼過來兩個小太監過來執傘,小聲叮囑了幾句。
殿內名貴的茶具摔了滿地,宮女、太監都嚇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蟬。
赫連琅額上冷汗涔涔,靠在龍椅上喘著粗氣,將進來告狀的陳老太太罵了一通,就讓人滾蛋了,而後連帶著斷了一條手臂哭慘的陳國公也罵了一頓。
赫連楷一入殿內,就看見滿地狼藉。
半晌,經鄭懿提醒,赫連琅回過神,深深吸了一口氣,“五弟,怎麼來了?”
赫連楷上前,將摺子呈上御案,恭恭敬敬的說:“臣弟有要事稟奏。”
赫連琅頭痛的厲害,擺了擺手,並未看著摺子,“直接說。”
赫連楷神色肅然,欲言又止,看了一眼鄭懿。
鄭懿心領神會,得了聖上得准許,清清嗓子,就讓殿裡的宮女、太監先下去。
赫連琅揉著心口,道:“可以說了。”
“臣弟奉命打探魏王的身份,本來線索全無,但就在兩日前,臣弟從舞陽長公主那裡聽到了一些訊息,”赫連楷的表情變得十分嚴肅,上前遞上了一張圖紙,“皇太子的孩子可能存活於世,而那個人,可能就是魏王!這玉佩的紋樣,臣弟已經到內務府核對過了,是皇太子的舊物無疑。”
此刻氣氛變得驟然不同,赫連琅登時臉色煞白,顫著手展開了圖紙。
一對龍鳳玉佩的圖案赫然出現在眼前。
當年太妃墜樓案,皇太子赫連淮涉嫌參與謀殺,被押入獄,不料事情還未查清就染了惡疾含冤而死,先帝聽聞訊息痛徹心扉,連夜查明此案為皇太子洗刷冤屈。
然而赫連淮子嗣稀薄,妃嬪生下的兩個,沒多久便夭折了,只有一個叫餘才人生下的孩子活了下來,而餘才人的身份是個秘密,文武百官,包括當時的先帝都未曾親眼見過,這麼算下來,赫連淮死後,那個孩子當時也只有兩歲。
可惜世事無常,屋漏偏逢連夜雨,新苑那日生了一場大火,母子二人雙雙殞命,太祖得知訊息,痛心疾首,沒過多久便駕崩了。
如今這玉佩重現人世,赫連琅只覺得心頭一凜,好似跌進無窮無盡的黑暗中,耳朵聽不到什麼聲音,“魏王當真是那個孩子?”
朝野的事無秘密可言,此前他聽過一些謠言,先帝誅殺了許多老臣,就是因為被詬病得位不正,內疚神明。
若真是如此,赫連熙回來不就是來殺他的?
不知過了多久,赫連楷緘默不言,赫連琅面無人色,悽然一笑,掀翻了桌子,不斷地喊,“人心隔肚皮,你們一個個的,都想讓朕死,都想!你們可還有心啊,朕一個孤家寡人,你們還要讓朕做什麼!朕何錯之有!”
鄭懿驚得一哆嗦,連忙上前制止,不料,赫連琅忽然有了力氣,徑直把人推翻一個跟頭,跌在滿地的碎瓷片上。
“陛下!”赫連楷和鄭懿的反應不同,他沒有苦口婆心地勸慰,只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亂臣賊子成為正統,事情鬧到這般地步,朕就是你們擺弄的玩意兒,還當個什麼皇帝,你們去當好了!”赫連琅神態狼狽,喘著粗氣,爆出一聲長笑,瘋狂的在屋裡砸東西,狀態就如喝醉發酒瘋一般,“朕是天子啊,天下大權,皆是天子說了算,你們把朕當什麼了?身為臣子拉幫結派,禍國營私,罪通於天,身為手足,皇兄皇弟鬩牆相鬥,步步緊逼,你們這是要害死朕啊!逼死朕!”
叫得極其獰厲,殿外的李惟聽見動靜,心底亦是感慨萬千,低下頭去。
之後,大概過了半炷香的時間,殿裡的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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