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馬車(第2/3 頁)
不知怎麼的,她驀然想起了楊序瀾......
這個人,她又瞭解多少呢?
赫連熙的指尖在杯壁上敲了兩敲,心間翻湧起別樣的情緒,看向李惟,“上來,我同你有話講。”
李惟聽了這話,本能覺得不對勁,猶豫片刻,翻身下馬,上了馬車掀簾而入。
赫連熙如同換了張人皮一般,不緊不慢地起身捱過來,和她貼得很近,往她手裡塞了一個暖手爐,“冷不冷?”
四目相對間,分明是一副清冷禁慾的模樣,卻在不經意之間撩人心絃。
李惟反手推開他。
赫連熙順勢捉住她的手,握在了掌心,眼底全是笑意,“幫你捂熱。”
李惟一陣無言,不一會兒手就被捂出了溼意,換上另一隻手,她只要掙脫了一下,赫連熙就會握得更緊。
赫連熙湊近著問,“方才去做什麼了?”
李惟手指一緊,道:“東都傳來的訊息。”
赫連熙聲音很輕,咬字也很慢,道:“這也要揹著我嗎?”
李惟眉頭皺得更深,“......你說呢。”
“可你也瞞不住我,”赫連熙攬住她的腰,往自己懷裡一帶,腰間那枚玉佩一蕩,磕碰在一旁的刀鞘上泠泠作響,“若是有什麼想知道的,直接問我就好了。”
李惟渾不自在,一手撐著案几才沒有被壓下去,“先放開我。”
赫連熙壓在她身上不動,呼吸放緩幾分。
那張精緻昳麗的臉龐近在咫尺,像是被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喉結滾動著,似是要吻她。
青天白日的,李惟咬牙道:“我就知道淑貴妃死了而已,其餘的就不知道了。”
赫連熙眯了眯眼睛,眼睛裡滿是愉悅的笑意,他鬆開手,面色從容的坐回來了原來的位置,“原來是這個。”
李惟側目,挪開了視線,目光落在了案几上花花綠綠的小冊子上。
赫連熙不動聲色道:“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
“如果淑貴妃是你的人,那她死的就有點蹊蹺,畢竟你在東都的時候她活得好好的,但現在你不在東都,她就暴斃而亡,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李惟瞥了一眼赫連熙,眉梢微動,“聖上——”
赫連熙笑了笑,“那個蠢貨確實不信任我了。”
那個蠢貨。
李惟:“......”
“他為了掣肘我,想學先帝那套制衡之術,但他太蠢了,四大世家倒了馮家,還有裴家和陳家,可他偏偏選中蘇,培養外戚,依緣著裙帶關係,”赫連熙臉上帶著冷笑,“如今,他膝下無子,太子只能從旁過繼,一朝天子一朝臣,元勳貴族的勢力消長是隨著皇帝的生死而轉移,蘇家對此十分不滿,為了徹底坐穩位子,選擇把秦百嶺拉入局中。”
李惟悶聲不響地喝茶。
赫連熙道:“我把事情都與你說了,是不是能討個賞?”
李惟一愣,手指不易覺察地抽動了一下,認真看著他的眼睛,“什麼?”
“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東都的處境麼?我可以告訴你,”赫連熙眼眸深邃,比平時多了幾分危險,“自從譽王揭穿我的身份,裴家就對我恨之入骨,而譽王一死,我身後就再也沒有人了,剩下的三大世家都被我得罪的徹底,聖上也有了猜疑,如今的處境可以說得上是舉步維艱。”
說得自己好像在朝中孤掌難鳴,李惟沒讓他矇混過去,“你身後不是還有寒門嗎?”
赫連熙挑起眼角注視著她,道:“寒門終究是寒門,我雖然可以讓朝廷無人所用,但自己頭頂上也懸著一把刀,我不喜歡這個感覺。”
李惟微微垂著眼簾,手裡握著茶杯,似是在思索,像只溫馴的幼鹿。
不知道過了多久,赫連熙一笑,令人難以忽視的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她的唇瓣上,緩緩說道:“我就算天大的本事,也掌控不了全域性,蘇家是百年世家,早就生出了不臣之心,而那個蠢貨渾然不知自己成了對付我的傀儡,還在沾沾自喜。”
一個國事都處理不好的人,還妄圖統領朝廷文武百官,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李惟對他的話半信半疑,擱下茶杯,又問道:“之前大將軍為何跟你合作?”
“糧食,”赫連熙頓了頓,低笑了聲,“鳳河一戰,是我在後方幫大將軍運送糧食。”
待他說罷,李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真如赫連熙所說這般,他在東都進退維谷,那他怎麼會有閒心跟自己耗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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