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難言(第1/3 頁)
“當年老王爺和父皇一起打的天下,最後得的也只是異姓王的殊榮,但多年來父皇始終耿耿於懷,這才讓老王爺落得這般下場,誰能不為之扼腕?”太子吃了酒,芳心撩亂,攬著太子妃坐在一處,兩個人蜜裡調油,不知怎麼就說起了平襄王,“父皇疑心,朝廷上就有人掣肘,老王爺輸就輸在了忠君忠國,公然一意孤行......當初把皇兄派過去,就是為了讓他交出兵權,誰料他非要與北狄人一戰,收了疆土,卻沒了命。”
話裡有些牢騷,太子妃涉世不深,出了一會兒神,推開桌上的象牙牌,“琅哥兒,我不想聽這些事,這些事我聽著頭疼。”
太子紅著臉,長臂一把撈過纖纖細腰,道:“那你躺在我腿上,我給你揉揉。”
“好,琅哥兒與我說說五皇子和李挽的事吧,我想聽這個。”太子妃說著便倚靠在他懷裡。
太子一笑,道:“你還知道這個事?”
太子妃一撇嘴,心裡雀躍,“方才瞧見的,畫舫放燈的時候,李挽一個人在船頭站了好一會兒,五皇子躲在後面鬼鬼祟祟的,瞧著就有貓膩。”
“你就看這個眼尖,”太子捏了捏她的臉,“總是好奇這些事。”
太子妃抿了抿朱唇,壓下心中激動,“你快與我說說!”
太子有些啼笑皆非之感,道:“五弟性子頑劣,有一次在獵場與人比拼,被人暗算墜馬,李挽恰好路過幫他包紮好了傷口,後來太醫趕到,一陣慶幸,說如果不是李挽妙手回春,五皇子險些沒保住那條腿,後來,五弟就對人起了心思。”
太子妃眨著水靈靈的眼睛,繼續問道:“李挽對他有意思嗎?”
太子勾了勾唇角,嗤笑道:“怎麼可能,李挽知道他的身份後,直接冷了臉,她恨著皇家的人。”
當時,險些一腳踹上去。
從黃昏掌上燈燭,兩人聊到現在,守在外面的鄭懿佝僂著身子,長嘆一聲。
忽然,外面傳來驚慌地喊叫,“船底漏水了!”
緊接著船身一晃,鄭懿瞬時渾身一個激靈,衝進了屋子,“太子殿下!”
華榻之上,太子嚇得夠嗆,顧不得衣冠不整,連滾帶爬的從榻上爬起來,“快來人!”
太子妃緊緊裹著被子,哭得泣不成聲,跌落在地上,“......衣裳,衣裳。”
“好好怎麼會漏水!?”太子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顧不得了!”鄭懿要急死了,只得拽著兩人往前跑,完全沒察覺到太子臉色慘白,“這畫舫上沒有別人,趕緊去甲板上,那裡有小船!”
三人跑到甲板卻不見小船,船上的人也不見了。
只剩下侍衛的屍體。
太子妃光著腳,因跑得太急,腳上被劃了一倒口子,眼淚撲簌簌地落下,“殿下......船被那些下人用了!”
太子目光呆滯,如同入了魔一般,喃喃道:“有人要害死我......”
眼看著船就要沉了,鄭懿心下更是惶急,張望著四周,望見一道光,“是裴詹事來了!”
太子妃聞言裹緊被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還真是!”
不遠處划過來三條船。
過了一會兒,在沉船之際,裴鶴玄拽著著太子上了船,朝著侍衛吩咐道:“去備些熱水。”
船上都是男人,太子妃面色通紅,站在船上沒出落腳,目光盯著裴鶴玄的披風。
太子還未回過神,緊緊攥著他的衣服不鬆手,淚流滿面,“裴詹事,裴詹事,有人要害我!”
裴鶴玄壓下心底情緒,不著痕跡地拿掉太子的手,“鄭公公,你先照顧好太子和太子妃,我去追那些人。”
然而鄭懿還未來得及的應下,太子出了一層冷汗,急忙阻止道:“不要,不要,裴詹事,裴御,你先送我回去......你親自送我回去。”
裴鶴玄望著遠處的小船漸漸消失夜幕中,皺了下眉,“殿下。”
鄭懿神情無奈,跟著勸道:“裴詹事,還是先送太子回去吧,今夜的事,交給儀鑾司來查吧。”
“裴詹事,我們先回去吧,外面太冷了,”太子妃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眼中泛起點點淚意,她只穿了一件單薄的中衣,裹著一條被子,實在不得體。
鄭懿側著身子,瞧了一眼裴鶴玄,眼神示意了一下。
裴鶴玄額頭隱隱作疼,解下披風遞給太子。
“......裴詹事有心了。”太子的手微微抖了一下,